,额头滚烫,以前是听天由命。现在医院卖退烧药,一粒只要五文钱,一粒就见效。还有一些难治的病,比如天花,肺痨,肠痈,百日咳我们都有药。现在医生也在培训中。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药。”
听到这条,大家议论声更大。竟连天花、肺痨都能治,还说不是神仙?陆县长一定是神仙。
张虎儿激动得两眼通红,因为他父亲就是得肺痨走的。死的时候才一十三岁。
张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红姑怎么不早点降世?你爹可惜了呀。”
她眨掉眼里的泪花,攥着儿子的手,“咱们要分田。就冲能便宜治病,咱们也要分田。”
张虎儿点点头。
等下面的议论声小了,李刘昭才接着宣读第四条,“有了新户口本,每户都可以贷款盖房,年息只要五个点。年初借一两银子,年底只要还五十文。凭借户口本可以借一两。除此之外,你们交的田税可以累计信用分。这个分可以贷款。比如说你们交一两银子的税,可以贷出五两银子。这是陆县长给你们的福利。”
这回议论声更大了。分田后面临的窘境就是盖房。
而盖房需要钱,大多数情况全掏空家底。
像张虎儿这种情况,他是没有钱盖房的。现在有贷款,他又有工作,也不怕还不起钱。
他小声问母亲,“我们要盖什么房?”
如果是盖普通的茅草房,泥土从河里挖,茅草用稻草,找乡亲们帮忙,不用出工钱,只要做饭给他们吃就行。花不了几个钱。
如果盖瓦房,那成本就要高很多。三间大瓦房至少要十五两银子,张虎儿就算掏空家底,再贷款,也盖不起。
所以为了谨慎起家,还是盖茅草房。
张母却不同意,他想给儿子娶媳妇,只盖茅草房,万一女方瞧不上他们家怎么办?没听刚刚那女官说嘛,男女比例悬殊,有钱也未必能娶到媳妇。
张母咬咬牙,“咱们盖间大瓦房,贷一两银子。我手头攒了四两。足够了。”
他们在这儿商量着,李刘昭举起手里的喇叭,问他们谁想进去办手续。
张三儿以为条件这么苛刻,肯定没人进去,事实上却很打脸,有不少人争着举手。这些人多数都是父母皆亡的孤儿,没钱没粮没地,以前在城里当帮工,现在政府给分地,别说加母亲的姓氏,就是让他姓陆都行。
李刘昭满意地点了点头,给他们发了号码牌,“一个个进。”
张三儿一家正在商量要不要办手续,事实上全盘接受县衙提出条件的人家还是占了大多数。家里人越多,想法就越难统一。
多数都是不想添母姓。名义上是两个姓,但是按照老思想,父姓在后,不就相当于随母性吗?这让当惯大家长的男人们哪肯同意?
院子里吵吵嚷嚷,议论声比菜市场还要活跃。
张三儿扯了下前排张虎儿的袖子,“你怎么打算?”
张虎儿已经举起了手,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当然要办了。”
张三儿撇撇嘴,“你愿意给你儿子加女方的姓氏?而且还在你前头?”
“前面后面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姓。”张虎儿是很务实的,“我现在只想住好房子,我穷怕了。”
张三儿词穷了。谁不是穷怕了。他年纪比张虎儿还大,至今还未娶妻。不就是因为家里穷嘛。
但是父亲就是不肯分家。
不多时,张虎儿就被叫进去。他拿到了新的户口薄。
这本子比大荣发的户籍文书要结实耐用。文字写得也很清楚,最外面的是个硬质封面,撕都撕不动。
“我被分配到晓庄村。我听说村子建起来,我还可以选村长。”张虎儿翘了翘嘴唇,虽说他肯定不会去参选。但是他很在意这个资格,毕竟以前他在张家村是底层。贫穷会让人看不起,同姓族人也会肆意欺辱他。张虎儿对张家村是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