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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魔”！</p>
而讽刺的是，在天机阁的观测里，一般是“魔”，混的最好。</p>
脑中浮现“天问”的四种心性，少司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却是有了抉择。</p>
倘若身为判官的余琛，选择了“不选择”，选择了“庸”，天机阁便不会有任何作为，放任自流。</p>
倘若他选择了“啸”之道，杀无辜，救亲人，天机阁便当密切将其监视，因为这种人哪怕不是大凶大恶之人，最后也可能因命运多舛而走向绝路。</p>
倘若他选择了“圣”之道，杀亲人，救无辜，天机阁便会将其视为圣贤，想方设法与之交好。</p>
最后，他若他选择了那最后一条负尽一切，荣华富贵的通天坦途的“魔”道。</p>
那就没得说了。</p>
今儿天机阁哪怕是塌了，也要把这判官扼杀在摇篮之中！</p>
绝不可能让一个背负这般恐怖因果的大奸大恶之魔头，继续成长下去。</p>
否则，整个大千现世都可能因此而遭受可怕劫难。</p>
这一刻，少司只感觉，度日如年。</p>
等待判官，做出他的选择。</p>
因为这个选择，会影响整个天机阁的选择。</p>
天问幻境中，失去了一切记忆和自我认知的余琛，望着那地上明晃晃的尖刀，好似雕塑一般，沉默不语。</p>
少司催促的声音，通过皇帝和那老太监，传入余琛的耳中。</p>
“选啊！选啊！快选啊！”</p>
而身后，是妻子肝肠寸断的呼唤，儿子嚎啕大哭，无数无辜百姓声泪俱下的恳求……</p>
无数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响彻在衙门里边儿，响彻在余琛的耳边。</p>
他被蒙蔽了记忆，深陷其中，身处这两难境地。</p>
少司眼中，流露一缕不忍。</p>
但为了在哪怕不清楚判官真身的情况下，辨别他究竟会在将来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天问必须进行。</p>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p>
终于，在皇帝的冷漠，太监的奸笑，亲人的哭泣和无辜的百姓哭喊声中。</p>
余琛动了。</p>
他弯下腰，捡起刀。</p>
那一刻，少司屏住呼吸。</p>
――余琛捡起了刀，证明他放弃了“庸”之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