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下山去了。</p>
这些天，他一直窝在天葬渊上，却是许久未曾去上京逛逛了。</p>
正好今日，阳光明媚，天高气爽，倒是出门的好日子。</p>
下了山，上京城里，气氛红火又热闹。</p>
如今正是深冬，年关将近，虽说那些活了几百年的炼士早已对这种凡俗的节日不感冒了，但一些年轻修行者，却是还保留着一些“俗气儿”。</p>
上京城四通八达的街巷里，颇为热烈。</p>
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火红的灯笼，贴上吉祥的对联儿，一些小孩儿也穿上红袄，穿街过巷，捏着爆竹，喜庆得很。</p>
余琛来到一家先前和虞幼鱼去过的一家酒楼茶楼，要了个座儿，坐了下来。</p>
戏台上，一个个穿得花花绿绿的角儿正在演一场斩妖除魔好戏，演到精彩时，底下茶客尽皆拍手称赞，投上灵铢，捧个钱场。</p>
一戏演罢，角儿们纷纷谢幕。</p>
底下的茶客们等待间歇，便交头接耳起来。</p>
余琛坐在那儿，就听各种交谈声，徐徐入耳。</p>
他们所讲的，无非就是两件事儿。</p>
其一，当然是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判官，还有那吃了瘪却一声不敢吭的大莲花寺。</p>
――也不晓得倘若他们晓得那些传闻的主角就在他们身边，会是个什么表情？</p>
其二，却是那神秘的天机阁了。</p>
天机阁，通晓天机，世间事，算无遗漏。</p>
这在整个东荒，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儿。</p>
而市井街头的大伙儿最喜欢看的，还是天机阁一年一公布的各个榜单――天骄圣榜，群芳艳绝榜，至上器榜……</p>
哪怕这上面的任何一个名字儿，都跟绝大多数人没有半点儿关系，但大伙儿就是喜欢看。</p>
看哪位天骄跌出了天骄榜的前五十，看哪位绝世女子又上了那群芳艳绝榜，看一年间又出土了那些神兵利器……</p>
正好，每年年末，就是那天机阁一年一次发布新名册的日子。</p>
听那些个茶客说，就是这两天了。</p>
天机阁那些卜师们，会将过去一年东荒大大小小的人事物一一列出，发布在榜单之上，传阅天下。</p>
――没人晓得他们这么干是为了什么，但多年来，一年一度，从未缺席，大伙儿也都习惯了。</p>
每到年末，便盯着天机阁。</p>
同时，在这些炼士的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余琛对于这个神秘的素昧蒙面的天机阁，也有了些大概认知。</p>
说这天机阁，超然物外，虽不属于七圣八家十五御，但从历史上一次次事件看来，哪怕是七圣八家十五御，都对这天机阁忌惮得很，不敢招惹。</p>
而天机阁最擅长的，便是占卜和情报。</p>
――先前那无归禁区的本质，就是天机阁最先公布出来的。</p>
另外，关于“占卜”的本质。</p>
就是比如你看到天上的一粒沙子坠落下来，你便能够预料到，它会在两三个呼吸后，落在地上。</p>
这种“预料”，便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