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
可能是凌不疑自带寒流风,自他一来桌上的人也不怎么说话,班嘉见程姎始终低着头,就知道她对之前的话题都不感兴趣,主动提出了程姣的箫声,问程家子女是不是都有擅长的乐器。
“这你可问对了,我擅吹埙,少商是笛子。说起来自少商入宫学习,我们几个都好久没合奏过了,上次还是阿垚来...”程颂用力拧了下少宫的大腿,少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凌不疑在这,他提什么楼垚!
看了眼毫无知觉的少商,程姣都不知道是说她心大好还是根本没心的好。知道少宫靠不住,程姣只能自己上了。
“袁公子,晓峰山宴席上那位谢公子,可是叔父官拜太史令?”说说朝堂上的事,应该不会踩雷。
“确实,他叔父就是谢文礼谢大人。谢大人而立之年官至太史令可见文才斐然。”
程姣:...懂了,就是说谢文礼这个官全靠自己,谢家没出上什么力。
“姣姣,你问那个谢公子做什么,不会是...”少宫话还没说完,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程颂和程姣看他的眼神太过骇人。
“还有贵客在,你浑说什么!”
“我就是好奇,姣姣怎么知道的谢家而已。”
“阿颂不必紧张,在下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况且在下之前任程家教席,也算是半个程家人了,不必如此紧张。”袁慎笑得和善,少宫最热衷各家的八卦,之前袁慎分享八卦时少宫就已经没把他当夫子了。
“就是,袁公子可不是到处乱说的人。”
气氛终于不那么尴尬,但凌不疑的身份权柄摆在那里,两兄弟可以跟楼垚勾肩搭背,相约一起去看胡姬跳舞但和凌不疑可不行。他一端起酒杯,程颂和少宫就坐立不安生怕他敬酒。一顿饭下来,少商和凌不疑没说几句话,班嘉和袁慎倒是相谈甚欢,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程颂送有些酒意的班嘉上马车,凌不疑和袁慎落在后面,并身走在廊下。两人对视一眼,袁慎先开的口:“当初在驻跸别院时,就觉得你对程四娘子有些异样,没想到凌将军终成了她的郎婿。有情人终成眷属,善见跟凌将军道喜了。”
凌不疑面上不动,眼里也带了几分笑意:“谢过袁公子,再下也祝愿袁公子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袁慎面上一僵,但他随即恢复风度翩翩的常态:“凌将军看出来了?”
“早应该发现的,是我眼拙了。不过袁公子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凌不疑:关系都没定就开始变着法讨好程家人,你是无赖吧?
袁慎:经过凌将军亲身示范,我发现耍无赖也挺有用。
凌不疑:...我和少商是姻缘天定。
袁慎:天定,天子定吧!我可没有那么无赖,当众求亲还拿圣上压人。
凌不疑和袁慎站在长廊中对视良久,直到程颂的呼喊传来。
“凌将军,袁公子!你们站在那许久不动,是头晕了吗?可要我着人抬你们?”
凌不疑:...
袁慎:...
抬什么抬?竖着进横着出吗?晦气!
凌不疑站在门口目送袁家和班家的马车走远,梁邱飞见周围没了人,拿出刚收到的传信绢条。
“少主公,王淳来我们府上纠缠了。”
“先晾着他们几天,等陛下知道,王淳的车骑将军也当到头了。”
梁邱飞称喏,又不满的嘀咕:“那王隆自己养了一帮酒囊饭袋,练出来的兵连县衙里当差的都不如,真是丢人现眼!剿几个山贼结果被人掀了大营,虽然是我们先给山贼通了消息,可这王隆也太...王淳还好意思假称这是什么疑兵之计。幸亏少主公没看上他家女儿,若娶了王姈,姓王的还不得摆老丈人大舅哥的派....”
凌不疑淡淡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