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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见程姣脸色发沉,心有戚哀:“你知道阿妙如果被掳走,会遭受什么是不是?!阿母也曾遇见过这样的险恶血腥,她也曾这样奋力挣扎的逃亡过吗?也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去死?”
程姣年幼时曾在马车中看到烽烟遍地,还有被屠城后,城里那些赤条条如同羔羊被吊死的女人。当时傅母用手捂住了程姣的眼睛,以为她不过几岁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一下就明白了那些女人生前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程姣流泪不语,少商以为妹妹也曾遭受过如此险境。她埋怨过萧夫人为何独独抛下她一人受苦,也羡慕过程姣能从小长在萧夫人身边。可如今看来,她被留在都城何不是另一种保护,不像程姣从小就体会到了战乱之苦。
少商抱着程姣,抚摸她头上的双环发髻:“姣姣,阿姊一定会保护你的。”
姊妹俩都已累极,用兽皮铺在地上,互相依偎着凑合一晚。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俩人被巨大的震动声吵醒——外面的贼匪正在撞门。程姣拿起剑和少商一起出去,贼匪已经将木门撞开。
“你们往外传信了?”那匪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援军马上就到,今日就是尔等死期!”
“呵,小娘子,希望过会儿你还有力气喊。”那匪首说着,如蛇一般粘腻的目光,在程姣身上流连。
“你们这么怕我们报信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贼匪,是叛军!”少商面无血色,但还是勇敢的和匪首对视。
“知道的越多,越活不长。”匪首的语气,让少商心中一颤。“昨天没抓到你那婢女,我今天就抓你们姊妹痛快痛快,你放心,保证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程姣心中一沉,少商目眦欲裂:“你敢,我杀了你!”
见少商拔出了匕首,程家所有人都举剑待战。贼匪人数众多,开始程姣还持剑站在少商身边,直到见符登被砍了一刀也不得不加入战斗。刚勉强和符登一起打退贼人,程姣转头就见到那匪首打马提剑,直奔少商而去。
“少商!!”
见少商摔倒在地,程姣高声尖叫。随后一柄似枪又似戟的兵器破空而来,像是飞动的金乌,带着绚烂的光彩,一下将马上的匪首扎了个透心凉。随后一骑当先的凌不疑手持枪戟,一下将上面挂着的匪首尸体甩飞了出去。
继凌不疑之后,一队穿黑甲的兵士疾驰而来,这队黑甲军虽然有几十人,却十分擅战。先头兵士冲进来跟贼匪厮杀,几息就将大部分的贼匪杀个干净,像头黑色的豹子,一口就将肥羊撕咬吞食。
“女公子小心!”
程姣的注意力都在少商身上,有一贼人举刀直冲她来,她都未发觉,直到两人距离不过一臂,近到程姣能看清那贼人的牙齿。周围一切好像都变慢了,程姣只能听见自己鼓动般的心跳,她机械的挥动手臂,猩红的液体喷溅到了她的身上脸上,甚至是眼珠里——她所看到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血红,她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直到符登的声音渐渐传入耳朵。
“女公子,女公子!”
“程娘子,程娘子?”
程姣忽然回过神,面前是符登担忧的目光,他身边还站了一名黑甲卫,神情严肃。见她回过神后,小心靠近。
“程娘子,贼匪已经伏诛,你们安全了。”他话刚说完,程姣就感觉手中有股轻微的拉力,低头一看,原来她还紧紧握着剑,那名黑甲卫正从她手中将剑抽出。
看到手上的鲜血和剑,程姣才反应过来:“少商,少商!”
程姣看到少商坐在地上,而穿着黑金色相间的铠甲,十分威武的凌不疑把她揽在怀里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把少商从凌不疑怀里扒拉出来,放声大哭。
“少商,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呜呜呜!”少商似乎也被吓蒙了,程姣一哭她才醒过神。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