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们重新鼓起勇气顺着缺口鱼贯而入,刀砍矛刺,将满地打滚的八旗伤兵逐个弄死。
南路清军攻击受挫,狼狈后撤。
东路的清军也明显颓废。
……
昌瑞山顶,重炮阵地。
炮手们纷纷请命:
“侯爷,打吗?”
“不急不急。”
话音未落,不远的山林里冒出清军身影,宁远州汉八旗终于迂回到位了。
炮手们纷纷拿起放在一旁的燧发枪蹲在沙包后开枪射击。
火枪对火枪。
轰
一发重炮炮弹落入树林,硬生生撞断几十棵树,犁开一道走廊。
宁远知州袁常在被当场打成了两截,怒目圆瞪,没留下遗言就咽气了。
“袁大人死了。”
“跑啊。”
众清军胆寒,纷纷后撤,果断放弃了偷袭计划。
……
炮台上,施令洋满意的盯着一组炮手:
“每人赏银 30两,战后兑现。”
“谢侯爷。”
“刚才那一炮是怎么办到的?那片树林明显比我们矮。”
“先将射角降至最低,再把炮尾车垫高,火药包减半再减半。”
“你有把握?”
“不敢欺瞒侯爷,我承认这一炮有赌的成分。”
“父帅,今日之战,儿发现大炮的威力竟是如此恐怖,吴廷的铸炮技术一流。”
“你忽略了炮术和炮车,多多观察,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是。”
施秉仁默默站到一门重炮侧后方,观察。
山脚下,清军的第二次进攻,卷土重来了。
……
吱呀吱呀
健壮战马牵引着红衣大炮驶入庄严的东陵。
炮手前方牵马,后面推炮。众旗丁喊着号子咬着牙准备近距离轰击那该死的巨木壁垒。
盛京将军弘响忍着骨折疼痛,好似雕塑。
有时候,提前死掉真的是一种解脱。如今倒好,既是大清罪人,也是吴廷罪人。
旁边,
有人突然小声道:
“将军,万一打高了,会不会打到孝陵阳殿?”
“你去督战,谁打歪了就砍了谁。”
“嗻。”
……
炮手们只能拼命将楔子往里砸,将炮尾抬高再抬高。
没办法,
保护皇陵是绝对正确。
如今这般把大炮拉进东陵就已经是大不敬了,而且是十分大不敬。
“开炮。”
炮声骤然响起,沉闷好似天边滚雷。
盛京将军弘响忍着痛张开左手掌,感受雪消融,冰凉止痛。
前方,
火炮轰击产生的大量白烟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雾墙。
东陵四周皆山,风吹不进来。
微风驱散不了如此浓重的硝烟。
……
昌瑞山顶,施令洋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扭头询问:
“都准备好了吗?”
“回侯爷,确保一轮覆盖清军大炮。”
东面,受限于地形,清军只有步兵进攻,并无火炮助阵。
南面,地形宽敞。清军至少拉上了 25门重炮,以及上万的步兵。很明显南面是主攻,东面是策应。
故而,昌瑞山的 5门 12磅舰载长炮全部指向南面。
进驻东陵这么多天,炮手们早就标注好了距离,可以直接跳过试射环节。
……
在清军发狂的攻击下,辽东军团伤亡惨重。
辽东军团 16000人,如今,已不足 10000人。
还能鼓起勇气继续作战的至多 2000人。
吴军将这些人编成督战队留在最后,将那些失魂落魄的乌合之众顶在最前面。
巨木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