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正要出发,庄子外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一身青色裤褂,衣襟敞开,脚蹬一双蓝布袜子绣花鞋。
「奉知县老爷命,下乡催缴乾隆45年的钱粮。」众人顿时乐了~
如今是乾隆44年,今年征明年的粮,还能这麽玩?
小王员外气笑了,指着领头的家伙骂道:
「你踏马还真敢开牙,不交。」
「得,那比划比划?文打?」
「文打。」
刘千一头雾水,却被董冀川拉到一边。
「津门混混,无妨,有分寸。」
……
催粮的队伍里走出一混混。
只见此人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前腿虚点,后腿虚蹬,头似扬不扬,眼似斜不斜,走路迈左腿丶拖右腿。
走到中间~
小王员外冷笑,退后2步,手一挥。
「打。」
7名手持皮鞭丶棍棒的庄客立马冲上去。
混混手一扬:
「慢着。」
然后两手抱住后脑勺,胳膊肘护住太阳穴,两腿麻绳般拧在一块儿,侧身弓起后像个虾米。
「来啊,打我啊!」
……
顿时,庄客们皮鞭棍棒一起下。
混混被打的尘土飞扬,依旧嚣张,嘴里叫骂:
「舒坦~」
「用点劲啊,娘们唧唧的。」
「王员外哎,你爹卖沟子,你娘养汉子,你姐半掩门,你老婆偷汉子,你儿子没p眼。」
回应混混的是一顿更疯狂的暴淬。
小王员外跳脚大骂:
「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名粗壮庄客从地上捡起一根扁担,大吼一声:
「闪开。」
众人连忙躲避。
扁担呼啸砸下,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混混的脸瞬间变幻了两种颜色,先白后红。
不过,
却依旧嘴硬,抱着头大骂:
「小王员外,你娘偷汉子哎。」
……
县衙一方的人,齐声欢呼。
庄客一方,士气低落。
只见其中一庄客抄起斧头朝着混混砍去。
混混不躲不闪,瞪着眼睛。
斧刃快要劈上脑门时,庄客手腕一变,斧头侧面砸下。
混混顿时血流满面~
倒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才挣扎着坐起来。
他手撑地面,口齿依旧清晰:
「舒坦,真踏马舒坦。」
「有种伱别收手啊,爷们活腻歪了,来,朝这劈。」
……
小王员外无奈的一挥手:
「停。」
然后走到混混面前,低声问道:
「您住哪儿?」
「爷爷我住津门府城外。」
「给好汉送回家去,这封银子您拿好。」
庄客们卸下门板将混混抬走。
小王员外朝着众人拱手:
「我服了,容我10日。」
「得嘞。」
催缴钱粮的众人欢天喜地的走了。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刘千也目瞪口呆,津门的江湖这麽邪乎吗~
……
车队上路后,
刘千忍不住询问董冀川:
「这是什麽玩法?」
「东家有所不知,津门府都这样。派一人上门挑衅,由着你打,如果这人吃不消打,哼一声疼或者求饶躲避就算输。」
「那如果打残了呢?」
「无妨,愿赌服输。关键是看哪一方先认输。」
「若是遇上心狠的,将人活活打死。」
董冀川笑笑:
「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人是要吃官司的。」
「明白了。」
刘千焕然大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