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三号双簧管,那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女,在大多数选择了弦乐的女孩之中,选择了双簧管的她显然是个异类,相比起别的几位单簧管,三号是最有活力的,你总能够在她的声音中听出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还有少女的梦幻,她很喜欢韦伯第一单簧管协奏曲、托马西协奏曲和施波尔协奏曲,在这些乐曲的演奏之中她总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独特,那鲜明欢快的音色就像她的笑容一样,只不过,现在的三号单簧管已经失去了生息,落在地上,只剩下了黑与白的孤独色调,就像一只不会歌唱的鸟。
他看见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根指挥棒,老师送给他的指挥棒,手中的指挥棒指向了那些演奏者……那些乐器,演奏者已经消失不见,第三乐章失去了它的效果,只剩下了最原始的乐曲,第二乐章也不再扭曲他们所见之物,演奏者也回到了乐器的模样,那些乐器对着那两个人嘶吼着,激昂的乐曲奏响着,然后,某一个乐器忽然失去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