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防备?”
太子大婚,荣王必然也会被召入京中,但是否要来,却要三思而行。
“不必多此一举。”崔据道:“依荣王的城府,未必看不穿明后用意,况且——”
崔据看向长子:“我崔氏与荣王府的关系,尚且未曾紧密到如此地步。”
荣王府待崔家是有多次拉拢之举,崔家也未有拒绝,但崔据终究未能真正下定决心……
崔据摇摆的原因,大半来自于他那已被除族的长孙此前的来信劝说——令安认为,荣王府绝非良选。
崔家族人为此相议之际,京师各处也在紧急议论此事,但并非人人都是崔据,会于第一时间断定此为女帝的反击之举。
各处心思欲望按下不多提,却说郑国公府内,此际突然有惊叫声响起,惊得彩色檐角上的几只鸟雀登时飞散。
“……大婚?”魏妙青满眼惊骇之色,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和太子?!”
“不然呢。”郑国公发愁地叹气:“那总也不能是为父和太子啊……”
魏妙青又赶忙拿询问的目光看向母亲。
段氏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圣册帝看向那身形清瘦,却又无声长高了许多的少年。
迎着帝王询问的目光,少年忙道:“儿臣听闻陛下还在殿内,便来提醒陛下该用午膳了……”
“太子愈发懂事了。”圣册帝微微含笑,问了句:“宣安大长公主难得回京,你身为小辈,怎未去请安问候?”
太子脸色微白,声音有些不安:“儿臣与大长公主殿下并不熟识……”
“你是一国储君,行事便要有储君的规矩礼节。”圣册帝道:“明日一早,你便出宫一趟,去向大长公主请安。”
太子不解其用意,一时不知该应下还是如何,急得在心里都要哭了——他就说他听不懂圣人这些真真假假之言,可东宫那些属官,非要让他来圣人面前多表孝心……这下坏了吧!
太子手足无措,唯有跪了下去,语无伦次道:“陛下,儿臣不惯出宫……恐在大长公主殿下面前说错话,有损陛下颜面。”
圣册帝微蹙眉:“你如此模样,让朕如何才能放心将大任交予你手?”
这句话落在太子耳中,犹如在倒数死期,他将头叩在地上:“陛下……儿臣还小,不堪大任!”
这句“儿臣还小”,他从未满十岁,一直说到今日。
他最惧怕的事便是过生辰,其次是裁新衣,若是可以,他恨不能一辈子都和“儿臣还小”四字般配地锁死。
然而这次,帝王却似乎十分不满意他的反应。
“智儿,你今年已有十五了。”圣册帝缓声道:“朕已经老了,许多事都已力不从心,也该为你继位之事做准备了。”
这是从未曾有过的话,太子听在耳中,只觉本就不多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错愕而不安地抬起脸:“陛下,儿臣对天起誓,绝无半分……”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帝王打断:“起来吧,不必总是这般谨小慎微,你已长成,也该拿出储君该有的气度了,否则如何能够服众。”
太子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了,颤颤地站起身来,心中欲哭无泪——他真的只是来喊圣人吃饭而已啊。
圣册帝自龙椅上方起身,交待宫人:“今日太子与朕共进午膳。”
见女帝走下御阶,太子才猛地回神,赶忙上前去扶住女帝一只手臂。
当日午后,宫中即有两则消息传出。
第一则,是有关处置韩国公李献之事。
第二则,是圣人准备为太子筹备大婚事宜。
这两桩消息皆是一等一的大事,而后者透露出的深意显然更加值得琢磨,一时间,京师各路人心无不为此浮动。
安邑坊,崔家,议事堂内,有崔氏族人拧眉思索道:“明后莫非是见局面难支……果真有意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