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向从外面回来的妻子问道:“……夫人,是哪家在办喜事吗?”
因需要赶在年前抵达东罗,行程耽搁不得,故而三日之后,一行使臣便要准备动身离京。
自“她”离京后,这株梅花,已开了两次了。
所以说……他极有可能,在东罗见到“她”,是吗?
可此去如此严寒,又如此危险……单是想一想,便叫他化身为了退堂的鼓。
唉,不愧是他,懦弱如斯。
吴家少夫人温声道:“夫君如今敢于自省,便不再是一无是处。”
见魏叔易点头,她连忙道:“那兄长快和我说说,具体是如何胜的!”
无妨,区区致命伤而已……
“不……要烧。”魏叔易回过神来,交待长吉:“另外,明日去一趟大云寺,求一只辟邪的平安符回来。”
若连他也无法平安抵达,那么此次出使,便无人能够胜任。
他知道,这个出使他国的差事听来光鲜,且出使结果若能做到令圣人满意,令邦国尊重敬佩,折返之后,多半会有升迁,但此行途中,却也必然危机重重……
听到常岁宁的名号,吴昭白几分怔然麻木地道:“又胜了啊……”
茶楼外,随着官府也放出消息,江都全面大捷的喜讯,很快传扬开来,给原本被大雪衬出了几分寥落不安之感的京师,添上一笔浓重的色彩。
等她拿到这一手消息,便能到吴家娘子和阿夏跟前炫耀去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他的妹妹春白,竟然大胆妄为到想与父亲同往。
吴家少夫人笑着摇头:“这一点倒是不曾。”
吴昭白:“……”
光风霁月的魏侍郎,此时心中盛满了不足以于外人道的心绪。
所以,他并非真的不喜欢春白,他只是钻在牛角尖里太久了。
吴寺卿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吴昭白。
吴昭白很意外,他原想着,待到今年年节之际,他要拿出改过自新的面貌来……却没想到父亲要在年关出使东罗。
早朝后,魏叔易和几名礼部官员被单独留下,共商此事细则。
为何他什么都没说,竟也能招来嫌弃?
圣册帝考量之下,最终决定让行事细致守矩的吴寺卿与魏叔易同行——魏叔易虽年轻有为,但面孔过于年轻,还需一
位更有资历的官员同往,方可保证此行稳妥周全。
答案是肯定的,天生所惧,受之父母,非他所能控制。
然而,待回到郑国公府之后,面临每日例行上香的魏侍郎,却又倏地意识到,自己今日之决定,似乎有些草率了……
“过了今年,春白已有十九,是个大人了。”吴老太爷眼中有着一丝隐晦的希冀之色:“她不怕,她愿去,便让她去吧。”
好一个“不再是”……
吴寺卿默默收回视线。
片刻后,吴老太爷看向儿子:“若换作昭白执意跟随前往,你可还会断言拒绝?”
这些,是她说出口的理由。
不知从何时起,他这些年来,每日醒来后必做之事,便是嫉妒春白,怨怪祖父偏心……
吴昭白愕然抬首,嘴唇微抖了一下,忽而感动不已。
待魏妙青赶到时,说书先生虽然还未到时辰开讲,但茶楼里已经座无虚席,另又站了好些人,几乎要挤不动——没法子,受众基础在此,很难冷清。
不待魏妙青拒绝,侍女又道:“据说今日讲得正是常娘子大败倭军的事迹!”
吴昭白:“……”
但正如太傅所言,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答案亦是肯定的。
“……愿!我愿意!”吴昭白赶忙截断妻子的话,将这好不容易出现的台阶扶稳。
而如今春白要远行,他又忽觉心中空落落的。
她想去看看如今外面的世道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