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
「我本就不知啊。」大长公主似笑非笑:「你第一日认识我?」
常阔气得面红耳赤:「……我这辈子最造孽之事就是认识了你!」
「怎么,莫非我让人去京中救他有错?还是接他去宣州养伤有错?」大长公主稳稳当当占据情绪上风:「我这是好人好心办好事。」
「好人?」常阔被气笑了:「可不是嘛,去庙里烧香只是图个乐呵,真要拜佛还得看你……好人,你可真是个天打雷噼的好人!」
大长公主全不在意他的话,甚至还有心思摆弄赏看一旁压着雪的腊梅。
常阔压低声音然怒气更甚:「当年是你二话不说便将孩子丢给了我,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将他喂大了,你却想捡现成儿,想把人抢过去,老子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眼看他气得好似要撅过去,大长公主出于不好让孩子太早丧父的想法,叹气安抚道:「我何时说要与你抢了?瞧你吓的。」
「我这不是眼见你忙于战事,便暂时替你保管着吗?那么大个孩子,他来日养好了伤要回去,我还能绑着不让他走不成?」
梅花枝头雪落在常阔肩上,她和气地抬手替他拂去。
常阔一把打开她的手,臭着脸往后退:「装什么呢,你摆明了就是想攻他的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手段!」
说着话后退间,他跛着的那只脚绊到一块石头,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大长公主连忙将他扶住。
二人相视。
与李潼一起,「无意」间散步至不远处赏梅花的常岁宁,见此一幕,不禁在心中感慨——世上还是好石头多啊。
常阔将人甩开,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坐在了一块巨石上。
大长公主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砸向他。
常阔接住,见是一只药瓶,明知故问:「什么破东西!」
「砒霜!」大长公主也没好气:「毒死你便省事了!」
常阔冷笑一声,倒出几粒硬吞下去:「毒不死我算你没本领!」
大长公主斜睨他,这次是真的笑了:「一把年纪,还是这幅狗脾气……」
常阔瞪她一眼,似懒得理她了,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药丸吞服下去不久,腿上的疼痛即得到缓解。
大长公主走近两步:「怎么不说话了?毒死没有啊。」
常阔掀起眼睛看她一眼,冷哼道:「还没死呢!」
「没死就好好说话。」大长公主挤过来,紧挨着他坐下。
常阔皱着眉往一边挪了挪,别过脸不看她。
「你接下来既要回寿州,便该知道,将岁安养在我那里才最稳妥。」大长公主声音缓和下来:「郎中说了,他这伤且有得养呢,若留下什么后遗之症,可是一辈子的事,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常阔拧着眉,许久,才妥协道:「暂时放你那里也不是不行,且便宜你几日,但你须得给我发个誓,不准同他说那些不该说的!」
「好,我发誓,未与你商定之前,绝
不与他多提旧事。」大长公主无奈,却又有些惆怅,当年之事是她有错在先,她自己的确也不知该如何同孩子开那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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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夫人含泪看向夫君墓碑——若她的夫君泉下有知,是会笑话她,还是夸赞她呢?
霍辛麻利地从棺木上爬起来,握住常岁宁朝她伸来的手,从坟室中上来。
二人视线交汇,常岁宁与霍辛眨了下眼睛,霍辛也朝她会意挑挑眉。
次日,刺史府外,常岁宁将要离开和州城时,霍辛也紧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和州城的城门永远为常娘子敞开,常娘子记得时常回来看看。」
听嫂子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云回便不再多言,只道:「如有用得上我之处,随时让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