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迟疑后,便行礼让了路。
这让明谨愈发笃信眼前的一切,更何况他原本也分不出神来思索其它可能。
他扬起嘴角:「你们就守在这里,我自己进去。」
两名随从应「是」。
明谨抬手打起面前其中一道垂着的竹帘,走了进去。
此处各门窗皆紧闭着,一丝风也透不进来,也看不到外面的分毫景象,的确是囚禁于人该有的场景。
明谨很快就看到了被囚禁的那个人。
她被绑在一只椅子里,手脚皆被缚住,身上穿着的衣袍满是泥泞与血迹,束在头顶的发丝散乱。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来之际,唯有那一双眼睛仍旧亮得惊人,泛着寒意。
明谨惊喜地笑道:「太好了,果然是活着的!」
他走过来,满意地看着眼前之人,弯身伸手捏住了常岁宁的下颌,左右打量着她:「你不是一向最威风能耐吗,怎么如今也落得这般狼狈境地?」
他说着,朝那张脸又靠近了些:「我听说,芙蓉园比马之时,是你暗中做了手脚,对吗?」
常岁宁看着那张近在迟尺的脸,微微笑了笑:「是又如何?」
明谨捏着她下颌的手下移,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顿恨声道:「常岁宁,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找死啊……」
常岁宁也很满意地看着面前之人。
果然,只需要将他受伤的真相告诉他,他便一定会过来。
以她自身作饵,果然是个可行的好办法。
她挑衅着问:「你要杀了我报仇吗?」
明谨狞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吗?」
常岁宁进一步消除着他的警惕:「你们若敢杀我,何故将我囚禁于此?」
「那是我母亲!」明谨掐着她脖子的力气渐大:「她将你囚禁于此,不外乎是怕你坏了她的事……可我不一样!你如今落在我手中,我想杀你,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应当已经查到了吧,长孙萱就是我杀的!」他得意而畅快地道:「长孙家的嫡女我都杀得,何况是你这低贱的武将养女!」
他似终于寻到了合适的倾述对象那般,炫耀般地说道:「实不相瞒,起初杀了她,我还稍有些惧怕……可后来,自有人替我收拾料理一切,自有你阿兄来替我顶罪!」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笑着道:「因为我姓明!」
他「怜悯」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我今日就算将你剥皮拆骨,让人将你凌辱百遍……又有谁会替你主持「公道」呢?」
被他扼住脖颈的少女面色渐红,却又笑了一声:「就凭你,这等比之阴沟老鼠尚且不如的蛀虫……也配让我阿兄替你顶罪吗。」
少女眼中冰冷的鄙夷轻视激怒了明谨,他勐地用力,将人连同椅子一同按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守在外面的护卫闻声皱眉,但思及女郎的交代,一时只能忍住。
少女的脑袋重重地磕摔在地上,只是轻皱了下眉,便再无其它表情,只冷冷地看着明谨。
明谨盯着她,忽然好奇地问:「你和长孙萱竟然还不一样,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也对
,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死去,长孙萱就是死得太快了,我回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够尽兴……」他松开掐住常岁宁脖子的手,视线落在了她右边的手臂上。
那里的衣袍被割破,血虽已止住,却也明显可见曾被刀剑所伤。
明谨眼睛微亮,有些惋惜:「来得匆忙,未带什么趁手之物……」
他望向四下,也无满意的东西,最后干脆拔下了常岁宁束发用的玉笄。
「就用这个吧?」他握着那支玉笄,用力将其插入少女手臂上的伤口中,缓缓剜动着,看着那很快变得鲜血淋漓的伤口,畅快地大笑起来。
常岁宁皱着眉,额头沁出冷汗。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