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刚刚额头剧烈撞击地面,纪由乃觉得头脑发昏。 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皱眉咬牙忍着。 她的嘴被医生拿胶带封住了。 因为媒体记者来的缘故,怕她乱说话。 “那我们可以采访她本人吗?” 本还对纪由乃流露同情目光的女记者一听纪由乃有攻击性,立马后缩了下。 “她神志不清,你们要采访,可以采访她的姑妈姑父,一样的!” 王主任悻悻然的笑了笑,目光看向纪翠华和其丈夫。 纪翠华本想拒绝,可女记者的话筒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 “女士您好,请问这位纪小姐真的是死而复生吗?” 纪翠华尴尬的面对镜头,“这……我不是很清楚。” “那她又怎么会从殡仪馆逃出来又被送进精神康复中心的?” 似想在镜头前有个好形象,纪翠华深吸气,佯装伤感。 “这孩子父母突然出车祸全没了,她受了刺激闹自杀,从殡仪馆逃出来就跑我家大闹了一通,虽然没死,但也疯了,只能送这来了,也可惜了。” “他父母去世了?据我所知,九院的治疗费和住院费高昂,那这些费用谁来承担呢?” “我啊!我是她姑妈,她爸妈把她托付给我,肯定我承担了!这孩子可怜,没办法,但是今天我很心寒啊,我对她这么好,她今天又是踹我又是咬我的,你看看这是伤口!” 纪翠华说着露出了手臂带血的牙印,博取同情。 手脚被捆,倒在冰冷的地上,听着纪翠华的话,纪由乃缓缓闭眸,源源不断的泪水划过眼角。 不是,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她在骗人。 “你们看看,这些是医院账单!vip病区呢!我给她用最好的住最好的!结果她还这么对我!真的是良心被狗吃了!” 纪由乃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可她完全放弃了挣扎和抵抗。 她可以感觉到周围媒体人看她的目光,诧异、震惊、指责……厌恶。 哽咽抽泣,因为嘴巴被封住,她无法大口呼吸,哭的喘不过气,更呼吸不上来。 谁能来帮帮她…… 没有,不会有了。 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已经离开了她。 她只能任人抨击践踏,没有尊严,没有反抗的权利。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 宫司屿一觉醒来,却发现纪由乃不在。 等了又等也不见她回,便喊来杨智陪他一起找人。 刚巧,在电梯口碰见白斐然和管家一起来送早餐。 因顾忌别有居心的人在宫司屿食物里动手脚,他所有入口的食物,都是由下人在家备好送来的。 在得知纪由乃在医务主任办公室。 宫司屿步态慵懒,带着白斐然和杨智就去了那儿。 原本俊美的脸上洋溢的妖冶迷人的笑,在见到办公室里那个又是被捆绑又是被胶带封口的人后,顷刻间,消失无影无踪。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冷森森的结着冰。 宫司屿凝着倒在地上已经哭成泪人的纪由乃,心口猛地一窒。 一瞬,瞳仁森寒,仿佛要将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凌迟处死般,阴戾环视,步入。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比寒冬腊月更阴寒几分的质问。 宫司屿快步到纪由乃跟前,蹲下身,刚准备替她解绑,就听身后有人说。 “不能解!她又疯又咬人!” “滚。” 侧脸线条冷峻,唇角绷着。 宫司屿胸口压着戾气,想爆发,可他怕吓着纪由乃。 小家伙看起来伤心极了,好像还被打了。 解绑松开,撕了她嘴上的胶带。 眼见着纪由乃就像个毫无生气的破碎娃娃,见他来了,也没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一处,噙着泪的眼中,凄然悲伤,黯然无光,令人不安。 宫司屿一把将纪由乃抱怀里,拢紧。 她轻飘飘的,几乎没让他费力。 阴沉深邃的眸光移至王主任的胸牌,宫司屿嘴角勾起,冷笑:“医务处主任是吧?收拾收拾东西,别干了,看你碍眼。” 刚刚说纪由乃又疯又咬人的就是他。 王主任一见穿着自己医院病服的英俊男人竟口出狂言,皱眉。 “这是谁!几房的病人?犯病了吧,赶紧带走!以为自己是谁呢?” 闻言,宫司屿冷厉的眼神扫过王主任的脸,不屑浅笑:“我是谁?”高深莫测的阴沉接道,“我是能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