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一会儿,跟变戏法似的,那浅绿色的湿面变成了一个一个小面团,爹爹又从一旁拿了个模子出来,将那面团摁进模子里,再倒出来时,那面团竟变化了模样,看上去就像碧绿色的花瓣似的。
宁宁看了一会儿,深感惊奇,遂声音清脆地问道:“爹爹在做什么?”
听到女儿的声音,忙碌中的裴元洵偏首打量了她一眼。
小小的可爱人儿,头顶扎了两个翘起的麻花长辫,手里头擎着一束红色的芙蓉花,那双黑亮的大眼睛轻轻眨着,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裴元洵低头瞧了眼已快要大功告成的绿豆糕,想到此时姜沅应还在熟睡中,她应该多睡一会儿才好,便对宁宁道:“过来,帮爹爹看看,这些绿豆糕做的怎么样?”
接到此等重任,宁宁很是高兴,她兴致高昂地坐在一旁,两只小手支在膝盖上,一会儿指点这个绿豆糕不够圆,那个绿豆糕缺了个角,那认真做糕的大将军很是重视女儿的意见,按照她的指点一一完善。
不一会儿,糕点放上笼屉,短短小半刻钟后,蒸熟的绿豆糕便散发着丝丝沁人的清甜味道,宁宁用力深吸了几下鼻子,道:“有绿豆的清香,还有一点桂花的香味,对了,爹爹是不是还放了玫瑰粉呀?”
说到这里,宁宁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下,欢快道:“还有一点点玫瑰粉的花香。”
闻言,裴元洵微微一怔。
他一早起来,便去请教厨娘如何做绿豆糕,这糕点中,只放了绿豆、桂花和少许玫瑰粉,竟被宁宁一点儿不错地说了出来。
裴元洵撩袍在女儿身前蹲下,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闻出来的,”宁宁举起芙蓉花,凑到爹爹脸旁让他闻几下,咯咯笑着道,“爹爹,这个很简单,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裴元洵伸出大掌,摸了摸女儿的发辫,心中万分惊叹。
他耳力目力十分敏锐,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没有遗传他的耳力目力,嗅觉却如此异于常人,简直匪夷所思。
想了一会儿,裴元洵道:“宁宁还记得姑姑晚间入睡时
喜欢点熏香吗?”
宁宁记得很清楚,听到爹爹提起这事,不由拿手捂住了鼻子,摇着小脑袋道:“姑姑的熏香有好多种香料,呛得我鼻子都发痒了。”
女儿调皮可爱的模样,让裴元洵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他沉声道:“爹爹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等会儿娘亲吃完绿豆糕,让胡姨带你去看望祖母和姑姑。姑姑的熏香对身体不好,你去给姑姑挑一个新的熏香,如何?”
宁宁喜欢摆弄花草,也喜欢各种各样的香料,接到爹爹的重任,她欣然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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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用完绿豆糕后,姜沅与裴元洵一同坐马车出府。
她的医馆距离姜宅不到一刻钟,两人若是一同出府,裴元洵便会将她先送到医馆,之后再去枢密院办理军务或是去朝堂议事。
以往,去医馆的路上,姜沅总是会同他说些什么,不过,今日同行,夸赞过他做的绿豆糕好吃后,她便微微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她似乎心里头有事,裴元洵默然片刻,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在想什么?”
熟悉的低沉嗓音悄然拉回飘远的思绪,姜沅回过神来,回握了握他的长指,有些发愁道:“还有十日就要举行医行行会了,保和医馆已递交了参加行会的申请,可还没有接到回信。”
这个行会,由京都最大的回春堂举办,在民间影响力极大,除了各州县的大夫会来参加,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药商也在应邀之列。
保和医馆对这次行会期待已久,姜沅也已带着佟秋和严青做了许多准备。
但,放眼整个大雍朝,女大夫少之又少,保和医馆是新开的,又由一位女大夫做主,不免被回春堂看轻了去。
先前严青去递交申请文书时,便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