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鬼使神差地下了马,打发侍卫郑铭进去探看情况,她则在隔壁的首饰铺子假装看东西。
不多时,得了回禀。她虽然没有怀疑错,齐远竟在酒楼雅间见了百雀楼的牡丹姑娘。
白雀楼的花魁白月月和老鸨跟董良策的死有关,更跟谋反案有关。楼里的姑娘在这种时候和齐远见面,是为什么?
萧婉对这个牡丹还有些印象,那天她在百雀楼问话时碰巧就是她,乍瞧着像是个胆小怕事的,但不排除她有故意做戏装相之嫌。
萧婉琢磨着现在是当场抓获询问清楚,还是按兵不动先蛰伏观察。目前表面看起来,最有嫌疑的是陆学,可他身上的嫌疑未免太明显了,很像是被人栽赃。其实不光她这样觉得,韩温还有皇帝也都这样以为,所以才暂且将人软禁,没有急于严审。
跟还是抓?
萧婉边摆弄手里的珍珠发簪边思量。首饰铺掌柜在旁絮絮叨叨地给萧婉介绍这发簪如何精妙,最与眼前的佳人相衬。
“这发簪姑娘到底要不要?”掌柜的说的口干,见眼前人只顾着发愣,却丝毫不敢失了耐心。瞧这位主的打扮,还有随从的气派,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我要了!”语气干脆,但声音娇柔,一听就觉得像是出自一个美人儿。
掌柜的转头,瞧见门口进来一位穿着朱红裙裾的美丽女子,从头到脚贵气逼人,身后也跟着数个随从,瞧气势个个都不简单,皆不拿正眼看人。
今天他早上起来的时候,真没注意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他小店里竟然同时迎来了两位看起来惹不得的贵人。
萧婉看见萧媚有些惊讶。
“妹妹没想到吧?我也能出来了。”萧媚对萧婉一笑,打发随从付了发簪钱,看眼萧婉手里的东西,“看妹妹喜欢,姐姐便买来送给妹妹。”
“你怎么会出来?”萧婉问。
“怎么,只许妹妹放火,姐姐连个灯都不可以?”萧媚讥讽反问,一想到皇帝爹爹的偏心,暗中便狠狠咬牙。从小到大,她竟忍了这么多年。
萧婉看见萧媚所乘的豪华马车,心料自己这回不用再犹豫了,立刻冲向酒楼,在三号雅间将齐远和牡丹堵个正着。
牡丹吓得立刻钻进了齐远怀里,齐远嫌恶地把她推到一边,牡丹泪眼婆娑,不可置信地看一眼齐远,马上规规矩矩瑟缩在墙角,默默然垂着头不吭声。
萧媚随后赶到,看见这光景忍不住笑起来。
“呦,这是………捉奸?”萧媚用帕子掩嘴,遮住笑,“我说妹妹,你刚和韩家大公子订亲,就跑来捉齐公子的奸是否有点欠妥?”
齐远忙道:“我与她见面只为查案,别无其它。”
“查案居然能查到抱在一起,齐公子真是非比寻常呢。”萧媚恨恨瞥一眼齐远,更是满嘴讥讽。
齐远先把门关上,避免隔墙有耳,随后跟萧婉小声解释道:“她说有关于白月月的秘密要与我讲。”
“什么秘密?”萧婉狐疑扫视二人。
“还未来得及说,你们便闯进来了。”齐远见萧婉还是不信地看着自己,补充解释道,“这女人一直在说废话拖延时间,本来我还奇怪,如今你们闯进来,我倒有些明白她的意图了,就是为了让你们怀疑我。”
“我……”牡丹下意识想反驳,发现齐远投射来的不善目光,她瘫软下来,一脸认命赴死之状,“是,我就是被派来诬陷齐公子的。”
说罢,她突然狠咬牙,嘴边便有鲜血渗出。
齐远冲向牡丹,试图掰开她的嘴看看是否能挽救。
牡丹气若游丝地躺在齐远的怀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痴痴凝望齐远一眼,然后惨笑一声,恶狠狠瞪向萧婉等人。
“主公会替我报仇的,你们都不得好死!”
似乎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牡丹随后就咽气了。
萧婉对牡丹死前深情望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