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姓之首,岂能随意口出重言。
“舅舅心虚了?”萧婉出言闲悠,杏目明亮地望向庾长治,半点没有生气意思。
庾长治此时的态度与她相比,倒是一副十足的狗急了才跳墙的狼狈相。
“我心虚?”
庾长治嗤笑反问,这才反应过来,萧婉话里的意指他故意转移话题,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话。
“好,便将认证物证亮出来我瞧瞧,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腌臜勾当!”
庾长治话毕,瞟了一眼韩温,似乎早就意料到什么,冷笑着又补充一句。“韩学士的手段我略有耳闻,可别又是严刑逼供?”
“一问便招的,岂配在国舅身边做奸细?”
韩温与之对视的眸底幽深,白若冠玉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浅笑,若凉风扫过,令人脊背发寒,汗毛禁不住乍起。
“不知国舅爷是在妄自菲薄,还是骂那主谋愚蠢?”
傻子才会派软弱没骨气的人去朝廷要员身边做奸细。韩温的话更多在暗讽庾长治思考过于简单,过于愚蠢。
“你——”庾长治气愤韩温的嘲讽,随即反应过来,韩温口称‘主谋’,似乎另有他人,并非是说他?
他本以为韩温此番举措是为了打破朝堂平衡,诬陷他,拉他下马,令他一家做大。庾长治甚至一直在气萧婉身为自己的外甥女里外不分,一贯的调皮不分是非。如今突然发现,事情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此事已然查明与国舅并无干系,韩某没有诬陷国舅的意思,更没有拉国舅下马削弱陛下左膀右臂的意思,国舅爷不必过于紧张。”
韩温一语道破庾长治的心思。
庾长治面上挂不住,又气又尴尬地看向韩温,随即拂袖,背过身去,仍旧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子。
萧婉心里清楚,此刻她这个舅舅的内里早就被韩温三言两语击得溃不成军。
“幕后之人是谁?”片刻后,庾长治按耐不住好奇,还是回身问询了韩温。
萧婉也不知道答案,好奇地看向韩温。
“二人忍过了几轮刑罚,如今招供的人是——”
韩温停顿了下,望向庾长治。
“陆学。”
“陆学?”庾长治诧异。
萧婉蹙眉沉默。
庾长治细问整个案件的经过,得知自己完全被算计当成了顶罪的蠢货,气得连连在屋子里徘徊,直骂陆学阴损。
“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的城府和用心。不对,这么大的局绝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只怕他母亲寻阳公主也牵连其中……”
庾长治当下便匆匆进宫,即刻禀明皇帝,缉拿陆学,控制住寻阳公主。
圣旨下来的时候,陆学正在萧婉跟前,欲和他解释那晚他在百雀楼真的什么都没干,死去的白月月和老鸨跟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据证人所述,那晚白月月捧着琵琶去你房中后,哭着跑出,衣衫被扯开,脖子有青紫的痕迹,解释下?”
“我……我也不知道。傍晚我心情不好,听说百雀楼的酒香,便去那喝酒……喝得太多了,我也记不清楚。”陆学皱眉使劲儿回忆当时场景,对什么白月月实在没什么印象,“反正我不认识她们,真跟她们没关系,请你们信我!”
陆学真诚地看向韩温和萧婉,激动地告诉他们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白月月。
转即圣旨下达,陆学和寻阳公主被圈禁在府邸之中。在案子尚未完全查清之前,母子二人被禁止与任何人来往。
“陛下明断,未免冤狱,仅凭李管事和春秋道长的口供,不足以定罪。再者,五万两白银和藏宝图没有任何线索。事情没彻底查明白之前,陆学仍然有被冤枉的可能。”齐远得知消息后,特来与韩温和萧婉道明,希望他们能细查到底,不要错冤了陆学或者任何人。
“不愧是齐家人,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