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拍在前列。
于是很快就轮到了赵传薪。
赵传薪取出了一个熔融石英玻璃碗,碗内光滑如镜,外面有一道道竖棱,阳光透过,十分璀璨。
伙计低头,拎着勺子蒯粥,口中碎碎念“此为咱们源升庆大东家牛子厚所赠,不图回报,只求将来各位发迹,照顾照顾各铺头生意……”
嚯……赵传薪哭笑不得。
这是赈灾和打广告两不误,果然有点道行。
可那伙计冷不丁见了这碗,豁然抬头,气冲冲道“拿大爷作耍呢?”
熔融石英玻璃碗,不知道的就以为是水晶碗。
谁他妈讨饭拿这种碗?
赵传薪龇牙“哎呀,我是真的饿了,一大早赶了上千里路,换你也饿不是?”
伙计再看,发现赵传薪还穿着一身铠甲。
真敢说,神行太保戴宗来了,他也不敢说一早上能跑上千里路!
“去去去,别捣乱……”
赵传薪见他不给打粥,他身高臂长,拿碗自己在锅里舀了一碗,吹了吹,“咕咚咕咚”几口喝干了。
然后“呸……”
吐出来好多沙子。
赵传薪大怒“施粥就施粥,怎地还牙碜?”
伙计更怒,抄着勺子骂道“你这狗东西,分文不取你的,你还敢挑三拣四?”
“哼!”赵传薪鼻子哼了一声“赵某不吃嗟来之食。”
然后跑到了一边刷碗去了。
伙计鼻子好悬没气歪了。
你他妈喝完了粥,开始跟我在这装清高了是吧?
此时,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皱眉来到赵传薪身边“在下牛翰章,这位兄台何故扰乱我家粥棚秩序?”
“你家?”赵传薪其实就逗那伙计玩呢,只是听了牛翰章的话诧异,又仔细打量“你和牛子厚什么关系?”
看面相,有几分相似。
“那是家父。”
赵传薪乐呵呵说“前几年怎地没见着你?我和你父亲乃挚交,按辈分,你姑且叫一声叔父吧。”
牛子厚当年是帮过赵传薪的,拆借给他了一笔钱。
当初牛子厚以为这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没想到不多时赵传薪将钱还他了。
牛翰章“……”
别看赵传薪人高马大,满脸胡须,但细看就会发现他几乎没有法令纹,眼角也没有鱼尾纹,面上皮肤细腻,天庭饱满下巴坚毅,所以和那等尖下巴的妖艳鲜肉们截然不同。
年纪应当不是很大,至少和牛子厚没法比。
牛翰章无语“休得胡言。”
赵传薪却一把揽住牛翰章肩膀“走,带为叔去寻你爹叙叙旧。这时代车马慢,一生只勉强够交几百个你父亲那样至交好友。”
“……”牛翰章真没见过这种人,他使劲儿的耸着肩膀,想将赵传薪的手甩掉“放开!”
他活脱脱像是被老鹰按住的小鸡崽子,根本反抗不得。
而在旁人视角里却全然不同。
刚刚和赵传薪斗嘴的伙计见了“咦?原来大公子认得那无赖?”
牛翰章被赵传薪裹挟,他有点想大喊求助,可赵传薪虽然钳制住他,却始终笑意盈盈,也看不出歹意,而且去的是城中更不可能实施“绑肉票”打劫。
牛翰章毕竟是去圣彼得堡留过学的知识青年,还是很要面子的,愣是入了城也没喊出来。
只是一直小声的呵斥让赵传薪放开。
赵传薪脸上笑,心中却感叹老牛真是生了个草包儿子。
他所料不差,此时听起来好像牛逼哄哄的牛翰章,后来和他们的大掌柜孙毓堂一起玩投-机金融的把戏,还炒大豆。
搞金融遇上了羌帖贬值,炒大豆遇上了西方经济危机……将家底败了个精光,将牛子厚气个半死!
赵传薪只是看起来行事不羁而怪诞,实际上他做事暗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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