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偶尔还要砸一下木板泄愤。</br>他在生巴克达那夫、霍尔瓦特和达涅尔的气,生自己的气,也生朝廷的气,同时还有点生赵传薪的气。</br>虽然这件事与赵传薪无关,但他气头上,也不差多气一个人了。</br>为何生朝廷的气?</br>他负债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给朝廷“上供”,讨老佛爷欢心。</br>结果最后,副盟长的职位被撸了,现在大家也不怎么待见他了,还欠一屁股债。</br>有时候,乌泰真想大喊一顿,发泄心中的愤懑,但碍于面子他又喊不出口,只能通过砸、摔来表现自己的怒火。</br>他装作途径关外三省蒙务局的样子,顺便找到了蒙务局的督办朱启钤。</br>推杯换盏,酒酣耳热的时候,顺水推舟的吐苦水:“哎,桂辛你有所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br>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是《红楼梦》中,贾宝玉他妈说的话。</br>显然这位郡王也是读《红楼》的。</br>朱启钤犹豫了一下,有点不想接茬,膈应。</br>但最后还是给面子的礼貌的问了一嘴。</br>结果乌泰一发不可收拾,将自己贷款的事情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br>当然难免粉饰自己动机,另外阐明沙俄的丑恶嘴脸。</br>朱启钤听闻二十多万卢布,很是吓了一跳。</br>这事儿涉及到资源和土地,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br>他好心的提醒:“郡王应立即向朝廷请示,主动谢罪,否则必然遭受严惩。”</br>乌泰本能的想要拒绝。</br>就好像所有负债累累的人,不愿意告诉亲朋好友,尤其是父母,自己欠了巨额的债务一样。</br>除非大家都负债累累才可以彼此倾述苦水——你看,这说明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世界就是这个样子。</br>但看了看朱启钤认真严肃的表情,乌泰情知就算他不主动请示,朱启钤也一定会将此事上报。</br>这让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给自己的懦弱找了一点可以坚强起来的借口。</br>然后乌泰顺势又咒骂起赵传薪:“此事也怪那姓赵的,若非他与俄国交恶,人家如何会为难我呢?”</br>朱启钤:“……”</br>朱启钤是个很能看清是非的人,在未来日本侵-华后,他拒绝参与敌伪的正-权,一直在与敌伪周旋,有气节,明是非。</br>他觉得这乌泰定是疯了,竟然还能怪罪到赵传薪头上,真是没人可讹了是吗?</br>乌泰见他不搭茬,就继续说:“我听闻,赵传薪没死,还在草原上流窜作恶。今岁早些时候,日本人怎么就没把此祸害炸死呢?”</br>朱启钤:“……”</br>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br>乌泰面红耳赤,拍桌子:“徐总督怎地能与这等人来往?”</br>朱启钤这会儿忍不住开口:“据我所知,徐总督与赵传薪从未谋面。”</br>“额?”乌泰有点懵:“为何外间传言,徐总督与赵传薪相识?”</br>“以讹传讹罢了。”</br>乌泰见怎么吸引,朱启钤都不接茬,索性直接问:“依桂辛看,那赵传薪如何?”</br>“收失地于澳岛、汉口,御日本人于延-边,一如赵炭工自己所言,尊严只在刀锋取,迫使列强莫敢挫其锋锐。论手段,暴烈过激,我不敢苟同;论结果,其人有气节,心系疆土;论事迹,其人枉顾国法,欺君罔上,乃死罪。”</br>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