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其实,他从瑞秋克维斯的声音里分析她现在还是挺愉快的。
或许这是因为她儿子回家了一趟吧。
瑞秋克维斯问:“跟着本杰明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还有黑人啊马库斯也就算了,你让其他黑人跟着,不安全吧”
“无妨,他们知道分寸,出任何事,我可不光是要打断他们腿那么简单。”赵传薪毫不在意。“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事儿”
“不,我其实想埋怨你两句。”
赵传薪愣了愣:“埋怨我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听人家高高兴兴的要埋怨我。我是听错了吗”
瑞秋克维斯瞪大了眼睛,心虚的向外看了看,发现塞缪尔戈德伯格没有注意她,才松口气。
脸更红了,啐道:“胡说啥我想告诉你,你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知道吗”
“什么意思”赵传薪没有家的概念,如果说有,肯定不是北塔里敦的伊森庄园,而是鹿岗镇的那栋小别墅。
“伊森庄园,快连佣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了。花儿和仆人商量,仆人倒是通情达理,说可以暂时赊欠。把花儿愁的不行,我说找你,她不干,不想耽误你正事,要自己想办法。可她英文都说不溜,能有什么办法”
赵传薪张张嘴。
抬手给自己一嘴巴子。
这段时间,钱好像流水一样泼洒出去。
星辉残影公司本来有一万备用金,是从大胡那讹来的。
但建两个食材加工作坊,请工人,购买食材原料,购买纸张,再加上改装马车的预支费用,一万块已然超支。
赵传薪现在兜里比脸还要干净。
若是再用钱,他就得拿自己的各种藏品变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别让她想办法了,明天塞缪尔会来华尔街银行上班对吧”
瑞秋克维斯:“会的。伊森,你也别急,手头不宽裕的话,我自己还攒了些钱,有二百多美元,我可以先借给你。”
赵传薪奇怪。
她和苗翠花的关系匪浅,为何不直接借给苗翠花,而是兜个圈子借自己
赵传薪开玩笑说:“呵呵,你这就是拐着弯儿给我打电话吧”
瑞秋克维斯臊的不行,赶忙掩饰:“什么谁稀罕给你打电话,好了我要挂了……”
赵传薪本来就是开玩笑,可见她急赤白脸的,有些纳闷:难道说到点子上了
他说:“先别挂,告诉塞缪尔一声,明天我会去银行将钱交给他,让他带回去。”
“哦……”
“那好了,挂了。”
赵传薪啪的挂断电话。
瑞秋克维斯察觉没动静了,没好气的也将电话放下,啐道:“狗东西,我浪费这么贵的电话费,竟然先挂我电话……”
“劳烦,美分。”电话亭收费员伸手。
……
赵传薪去了餐桌,坐下后就说:“亚瑟,借我五百块,用最多三天,我给你,不,是美分利息。”
亚瑟龚帕斯:“……”
他倒是不虞赵传薪会赖账,他都能看出来星辉餐饮公司一定能赚钱。
更何况,似乎赵传薪的人际交往和产业似乎远不止餐车帮这么简单。
他二话不说,回卧室保险箱取钱,爽快的交给赵传薪:“利息就算了……”
美分,连个餐车三明治都买不到。
“要的要的,一码归一码!”
饭后,赵传薪来到前门外,坐在椅子上抽烟。
街边闪烁着煤气灯,而天上挂着阴历廿四的下弦月。
下班的穷苦大众披星戴月,他们是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
他们以为只要肯吃苦,就能过好日子。
实际上他们只要肯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赵传薪的烟头在黑暗里明灭,他忍不住开口哼唱:
我打不准,我没眼镜。打到天黑,刚吃完饭。且怒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