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与众不同的乐器一拿上去,众人便议论纷纷。有人问这是何乐器,也有知道的忙着显摆。
莫云柔也算是对各种乐器涉猎广泛,一眼认出正是凤头篌。心中微讶,转念一想,肯定是莫云卿搬出这么个别人没见过的东西博人眼球罢了。
有凤头篌伴奏又如何?草包还是草包!
莫云卿缓缓走进殿内,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萧长恭,只觉得眼内一片光华,都是莫云卿的身影。
只见莫云卿一身玄色长衫,外袍宽广,暗纹浮动,光华流转间风华无限。
三千青丝用一根丝绦松松系着,做魏晋时期的名士打扮。绝美的脸上脂粉未施,原本额间的花钿也取掉了,用胭脂画了木樨花印。
美目微转,竟然人一时间分不清男女。
苏殊看的微愣,怎么自己从没发现莫云卿有这样一面?
苏予安眼神沉了沉,一言不发。
莫云卿走上前行了一礼,朗声道:“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唯有这凤头篌难得一见,今日为陛下太后和皇后弹奏一曲阳关三迭。”
莫云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莫云卿从容的坐到凤头篌后,怎么会呢?莫云卿怎么会弹奏这个?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弹?
苏殊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就要站起身来,苏予安疑惑地看向他:“皇兄这是怎么了?”
苏殊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波涛汹涌,眼睛死死的盯着莫云卿。她不是草包废物吗?什么会弹这把琴的?
原来她以前那样都是装给自己看的?
莫云卿坐定,呼了一口气,抬手自信的一拨。
箜篌较之古筝更为沉稳,比起琵琶又多一分沉稳。声音浮泛,飘忽,空灵之声可绕梁三日。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
而阳关三迭,初迭,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靑靑柳色新。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惆怅役此身,歴歴苦辛,宜自珍。
二迭,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
三迭,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的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津,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
一曲阳关三迭,真可谓是让莫云卿弹到了极致。不负李贺那一句“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莫云柔从莫云卿弹得那一刻起脸色就变得苍白,震惊和不可置信糅杂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难言的神情。
苏殊更是惊讶,莫云卿什么时候偷练这样的技艺?
不对,她会医术,气质也和从前不同。根本就是以前她装成那副草包的样子在骗自己!
“哎呀,摄政王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样的女子居然早早嫁作他人妇,真是憾哉!”苏予安在一旁叹气道。
莫云卿今天的确是让众人大开眼界,彻底洗清了自己草包废物的名声。
而萧长恭却是笑的温和,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莫云卿就像一座挖掘不尽的宝藏,时时刻刻都在给他惊喜。
一曲罢,殿内无人说话,甚至连呼吸之声都极其微弱,好像大声呼吸就会让那段惊艳至极的乐曲彻底消散。
直到莫云卿上前谢礼,皇帝才缓过神来,眼神复杂难言的看着莫云卿,久久没有话语。
夏皇后先回过神来,眉眼弯弯得道:“真是此曲应是天上来,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本宫没想到竟然有幸听到这样的仙乐。看来,这头彩,没有争议了吧?”
太后也久久没有说话,知道夏皇后说完,才缓缓点头:“甚好。哀家也是长见识了。若是皇帝没有意义。”
“太后,民女有事要说!”莫云柔慌了,她没有预料到莫云卿能出这么大的风头,让她完全乱了阵脚。
莫云卿还未归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