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深呼吸。
不戴头盔,又不戴头盔,还要玩这种愚蠢的一打一
他端起枪,开始竭尽全力地瞄准。邪教徒们在他身后不怀好意地用低哥特语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欧尔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听力居然又回来了。
他有些恼怒——我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一直聋着得了
梅洛斯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以欧尔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和那人战斗了起来,并在十几秒后再次分开。欧尔看不见他们到底对彼此做了什么,却能看清结果。
梅洛斯的左手手肘以下已经彻底消失,被叛徒的剑刃切断,荷鲁斯之子却也没好受。圣血天使用以伤换命的决心将锯齿短刃深深地插入了叛徒的腹部弱侧,制造出了一个正在流血的狰狞豁口。
欧尔开始瞄准。
一次机会,你只有一次机会,明白吗,老家伙?打不中就只能死在这里,如果你打中,你就可以多活十几秒,就可以让这个圣血天使也多活一会.
他专心致志地念着这些东西,浑然已经忘记自己胸前的宝石和接受的任务。
宝石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只是微微地发了发光,没有任何人察觉。随后,欧尔隐约地听见他们后方传来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古怪嘈杂。他没在意这个,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个暗鸦守卫,感到一阵愧疚。
不久以前,他们以上百条性命为代价帮助欧尔与康斯坦丁·瓦尔多通过了一群恶魔大军,而现在,他却将他们中的一个留在了敌人的群落里。
他一定会遭受侮辱,一定会。他们不会放过他,他们会把他的盔甲野蛮地剖开,将内脏拿出来吞食,把骨头折断,把脸皮扒下,骄傲地把他当成战利品。
欧尔的手指颤抖了一瞬间,他有种转身朝着身后开火的冲动。他很快就把这阵冲动忘记,并带着全然的理性和冷静开始深呼吸。
梅洛斯没有言语,冲向那个荷鲁斯之子。对方抬起剑,严阵以待。欧尔眼前的世界开始放慢,他奇迹般地看清了荷鲁斯之子的动作,以及梅洛斯的动作。
药剂师还在使用他的老策略,以伤换命,试图用手中短刃再次重击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叛徒却高举剑刃,不打算再做任何格挡和纠缠,只想干净利落地一击杀死他。
欧尔心底闪过祂的名讳。
至高无上的、天杀的、被诅咒的、受我唾弃和爱戴的主——
他扣动扳机。
爆弹旋转着飞出枪管,抢在荷鲁斯之子的剑刃落下以前命中了他的伤口。
血花飞溅。
如此精准,如此致命。凡人尺寸的爆弹枪残酷地摧毁了这个阿斯塔特的骄傲与生命。他瞪大了眼睛,剑刃软绵绵地掉落在地。
四周忽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浪,药剂师一个翻滚捡起那把动力剑,迅速转身,如虎入羊群般开始横扫异教徒,同时仍然不忘拉走欧尔·佩松。
“打的很准,欧尔!”他高声称赞。“你为我们多争取了几分钟的生命,你为我们争取了一份荣誉!”
他挥剑杀死一只试图冲上来的恶魔,欧尔没有回答,只是用短刀戳刺朝他们涌上来的敌人。他已经没子弹了,刚刚那就是最后一发。
真是天命般的最后一枪啊。他苦笑。
“而现在,我们将用这份你挣来的时间为帝皇和泰拉杀戮更多叛徒!”圣血天使高声咆哮起来,话语中的决心让无血无泪的叛徒们竟然也为之动摇了一刹那。“为了圣吉列斯!”
为了
欧尔深吸一口气。
“我们或许不用死了。”他说。“有个人——”
他所言非虚,尽管他没能说完,但他的确所言非虚。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邪教徒的集群中掀起了血腥的浪潮,双手闪电爪挥舞不断,染血的脸正在抽搐。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欧尔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
那正是他救回来的那个暗鸦守卫,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