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愿率大燕上下,举大燕社稷向秦请降!”
“此等事关社稷的大事唯有秦长安君可断,汝等安敢隐瞒不报?!”
英布撇了撇嘴,还弓于背:“倒是机警。”
“袍泽们,战场太过杂乱,本将什么都听不见!”
“想来诸位将士也都听不见本将号令!”
“诸位将士自行冲杀便是,抓紧战机取军功!”
大王因为本将持弓射燕王便忌惮本将甚至是处斩本将?
本将若是身处别国,本将确实会有这般担忧,毕竟敌国的王也是王,王与臣之间有着天然的沟壑,臣弑王乃是对所有王的安全的挑衅!
但您猜怎么着?本将身在大秦!
就本将这点本事,长安君抬抬手就能捏死本将,本将也配被大王忌惮?!
燕王喜连声呼唤,秦军却都假装听不见,苏角等人派出的传令兵假装马腿瘸了,溜溜达达的往秦军中军晃荡。
就连嬴成蟜也偏头看着天边夕阳,慨然赞叹:“夕阳无限好,美!甚美也!”
相较于燕军阵中那一坨妖娆摇晃的白肉,果然还是夕阳更美太多!
直至太阳已经彻底坠下山坡,太阳的余晖也已近乎彻底消散,几名传令兵才终于晃荡到秦军中军,拱手上禀:“启禀主帅!”
“燕王请降!”
嬴成蟜好似刚知道这个消息一样喝令:“停鼓。”“传令中军入阵,肃清战场!”
“亲兵家兵随本将深入敌阵!”
战马踩过一具又一具尸首,终于承载着嬴成蟜抵至燕军中军。
此刻的燕王喜已经完全没了王者的姿态,甚至不能像韩王安、赵王迁等请降的君王一样肉袒、举玺,躬身请降,而是被一根绳子以龟甲缚的方式绑的严严实实,跌坐于地。
燕王喜身侧也不似其他请降君王一样站着本国百官,反倒是站着苏角、英布、屠睢、李泊等秦军将领。
燕王喜的王冠已不知去了何处,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庞,与袒露的上半身一样沾满尘土和鲜血,显得格外狼狈肮脏,若非燕王喜还穿着冕服下裳,没见过他的人恐怕根本认不出此人竟然就是燕王!
终于看到了嬴成蟜这个领兵灭燕的敌人,燕王喜却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高声而呼:“秦长安君!”
“今,燕王,喜,肉袒,请降!”
“任秦处置!”
“望秦长安君受之!”
英布撇了撇嘴,显得很是不爽:“请降?”
“燕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分明是两军交战,燕王战败被本将……”英布看了眼苏角、杨樛等人改口道:“被本将、苏都尉、西都尉、杨都尉等诸位将士齐齐俘虏。”
“怎的就变成了请降!”
如果燕王喜是被俘,即便这份功劳被数十名将士瓜分,这份功劳也能帮英布跨越从二五百主到都尉这个秦军之中最难跨越的门槛!
但如果燕王喜是请降的话,那自然就没了俘虏敌国君王的军功。
那么那么大的一份功劳,没啦!
英布一边说一边拿剑戳向燕王喜身周,虽然不敢真在嬴成蟜面前戳伤燕王喜,英布眼里却满是胁迫之色。
燕王喜不得不蛄蛹着身子躲闪走位,同时还要连声驳斥:“寡人怎会是被俘?”
“寡人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已高呼请降!”
“若非寡人令大燕将士们放弃抵抗,诸位将军焉能如此轻易的破我燕军?”
而后燕王喜看向嬴成蟜高声道:“秦长安君,乃是天下皆知的君子!”
“秦长安君必不会做谎报功劳、欺瞒天下之事,秦长安君定能明辨是非!”
嬴成蟜抬手止住了英布的动作,翻身下马,没有理会方才的闹剧,而是拱手一礼:“秦长安君,此军主帅,公子成蟜,见过燕王!”
燕王喜好似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