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王室公子为了王位勾心斗角、互递尖刀的韩熙更无法理解嬴政和嬴成蟜之间的感情与信任。
在韩熙看来,他没有错!
是嬴成蟜和韩夫人为情所困、优柔寡断!
韩夫人不禁目露讥讽:“连孤这一介妇人都能察韩先生死士而杀之。”
“韩先生以为大王会察觉不到?”
“若孤不先行下手,那扔下这十六颗头颅的便非是孤的宫女。”
“而是大王麾下的侍郎!”
“由着诸位先生行事,长安君才是真的危险!”
韩夫人懒得与韩熙争论做封君更安全还是做大王更安全。
她只想指着韩熙的鼻子呵斥:你个菜逼!
连孤这关都过不了,你还想着去刺杀大王?
菜!就别玩!
韩熙僵住了。
这是硬实力的缺陷,饶是他再翻口舌也无力辩驳。
轻声一叹,韩熙颓然拱手:“韩某,请罪!”
韩夫人冷冷的撇了韩熙一眼:“来人!”
“将韩先生绑缚起来,送去咸阳宫,请大王论罪!”
“再上禀大王,待长安君凯旋,长安君会亲自入宫请罪。”
五十名家兵预备队成员当即踏入正堂,走向一名名门客。
韩熙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韩夫人:“六公主意欲将某交给秦王治罪?”
“六公主无惧秦王连坐长安君吗!”
韩夫人失望的看着韩熙:“利令智昏!”
以韩熙的脑子,他不该想不到嬴政不可能因为这等事而责罚嬴成蟜。
如果嬴政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连坐嬴成蟜,他又岂会传命大秦,待他驾崩就传位与嬴成蟜?
只可惜,利益蒙蔽了韩熙的双眼,让韩熙只能想到他乐意见到的结果。
韩夫人转而看向其他几名门客:“刘先生、王先生、李先生……”
“诸位先生,也请吧。”
十余名门客慌忙起身辩解:“韩夫人,您这是要做甚?”
“韩夫人,我等虽然违律,我等却皆是在为长安君思虑,而非是为一己之私啊!”
“拜请六公主再给某一个机会,某必不会再行不轨之事!”
“宁儿,某可是你的叔父啊!你怎能将某送给秦王政!”
门客们竭尽全力的试图唤醒韩夫人心中的怜悯。
但可惜,韩夫人的心早已与深宫的风一样冷了。
唯有嬴成蟜才能触动韩夫人的心弦。
当这些人违抗嬴成蟜的命令,甚至是陷嬴成蟜于不利,韩夫人能赐予他们的便只有夷三族!
门客们扯着嗓子求饶,韩夫人却恍若未觉的看向张让:“张天安倒是令孤颇感意外。”
在韩夫人看来,最有可能有所异动的人就是张让!
但让韩夫人没想到的是,她竟不曾发现张让有任何异动。
于是韩夫人趁机主动发起了试探。
张让面带笑意,坦然解释:“张某做不出那般愚蠢之举。”
“观当下战局,长安君在竭尽全力的速破邯郸城,而赵武安君攻破咸阳城之心更为急切。”
“我等何须多做手脚?”
“赵武安君自会拼尽一切的谋害大王。”
“若赵武安君能成事,长安君自可为王。”
“若赵武安君不成事,我等又如何能成事?”
李牧背靠诸雄之一的赵国,又引兵二十余万拼尽全力的想尽快杀死嬴政。
而张让、韩熙等人都是外客,在大秦并无根基,他们既无法从内部刺杀嬴政,能在外部调动的力量也远远比不上李牧。
他们何须绞尽脑汁的把死士送到嬴政身边?
等着李牧的动作便是!
而今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他们何必多做动作?
听到张让这话,韩熙一愣,原本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