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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2 / 3)

,停下来后,那人呼哧呼哧地开始喘气。

沃檀正觉得自己眼珠子在转圈之时,突然一张男童的脸出现在自己上方。

长长的眼乌黑的眉,鼻头脆红。

是幼时的阿兄。

只她方认出来,她阿兄眼里便升起雾气,很快一颗泪珠“啪”地掉到她脸上:“檀儿,咱们没有爹娘了……”

没有爹娘了?他们成孤儿了?

被那样抽噎的哭腔感染,沃檀心里也一阵悲怮,然而她扁了扁嘴,开嗓却是喊了声:“渴……”

没等多久,唇间抵了勺羹,有温温的茶水沿着齿缝渡入喉中。

喂水的人动作轻柔,还用温热的指腹在她唇边游走,替她揩去水渍。

不会是阿兄,阿兄粗手笨脚的,以前喂她喝粥都能灌到她脖子里,哪有这么周到又贴心。

那……会是谁?

沃檀抖抖眼睫,几乎整个五官都在用力,终于慢慢腾腾地撑起了眼皮。

视线徐徐变亮,她乍一睁眼,便掉入一双清黑的眸中。

四目相对,沃檀张了张嘴:“你哭了?”

景昭一宿没睡,熬红了眼。此刻他凝睇着沃檀,墨画般的眉目干净无害,眸光波静,情绪不明。

“药吃了没?”沃檀刚醒,嗓子哑得像吞了两袋糠。

景昭瞳仁定定,像是不会眨眼。

沃檀莫名其妙:“问你话呢,药吃了没?”

“喵……”

应是沃檀语气太凶,吓得脚旁的雪猫发出声软黏的呜哝。

一转眼,景昭已换回和悦容色:“可还疼?”

“没事,我以前就受过的,也不是很难忍。”说话间沃檀曲了下膝,却被景昭按住:“身上有伤,不宜乱动。”

沃檀难耐地鼓了鼓腮:“可我脚痒。”

说脚,实则是腿,还是小腿肚。

景昭曲指揉了揉,然而触面太窄,跟隔靴挠痒没差到哪儿去。

见沃檀发了急,他只得伸手掌住,在她的指挥下施力。上到膝弯下至脚踝,游了个遍。

密密麻麻的痒感被缓解,沃檀喉间发出满足的谓叹,甚至懒洋洋地抻了下腰。

醒来不过片刻,却已恢复了以往的灵泛与烂漫,哪里像是受了一夜毒发折磨的人。

景昭绞干巾帕为她擦着脸与手,声音低缓道:“檀儿,我这病应是宿疾,今后……莫再为我犯险了。”

“你叫我什么?”沃檀猝然摆头:“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迎着狐疑微刺的目光,景昭与她对视小半晌,这才从容不迫地柔声答:“忘了么?醉酒那夜,你亲口与我说了你的名姓。”

有这回事吗?沃檀蒙了蒙。

她竭力回想,奈何脑子跟浆糊似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再看景昭,眼神剔透面容纯良,一看就不像会骗人的。

算了,就一个称呼,叫了就叫了吧,反正她不缺块肉。

总叫她姑娘的话,好像满街的女子他都能这么喊,确实也不大对路。

被中拱了几下,窸窸窣窣的动静后,一颗雪白的猫脑袋钻了出来。

那猫儿熟门熟路地爬到景昭怀里,杵着两只琉璃珠子似的眼睛,朝沃檀软绵绵地叫唤了一声。

“这猫……”

景昭那玉骨般的手顺起猫背来,倒是比抓沃檀的腿要灵活。

那猫儿在他怀里眯了眯眼,明显是被摸得舒服透了。

沃檀觉得自己要是那猫,恐怕立马骨软筋酥,受用得直哼哼。

“可想给它取个名字?”景昭看向沃檀。

沃檀见它生得跟颗糯米团子似的,便随口拎出个名字,叫似雪。

且不待景昭出声,她自己先亮了亮眼:“这名字不错,清新脱俗优雅又有意境,一听就知道主人是有学识的!”

听她自夸得摇头晃脑很是飘飘然,景昭垂眼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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