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娘也紧张起来,周寡妇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寡妇喃喃自语道:“川哥儿还那么小,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头一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
林六娘不知道周寡妇在说什么,但还是耐心解释:“娘,您搞错了,鹤川现在在城里,而且他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周寡妇愣愣地看着林六娘,眼睛里透露着茫然,她觉得面前的少女面善熟悉,却想不起来。
林六娘说:“对,我是鹤川的媳妇,是娘你给鹤川娶的媳妇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六娘——”
“对,对,你是川哥儿的媳妇,我的好儿媳——”周寡妇的记忆慢慢回来了些,她的川哥儿是长大了些,不再是之前的小男孩了。
但是周寡妇的记忆仍然混乱,脑子里又出现了周鹤川去年被人抬回来,血肉模糊的样子。
……
那时候周寡妇重病昏迷也好几天了,一朝醒来,身子软得抬不起来,走不动路。
然而醒来只看到大儿子和大儿媳。
周寡妇松了口气:“我生病的事情没告诉鹤川吧?”
大儿子欲言又止:“娘,二弟他——”
母子连心,周寡妇和周鹤川虽不是亲母子,但是养了这么多年,早就跟亲母子一样了。
周寡妇当即就觉得不对劲,追问:“怎么了?”
周文虎叹了口气,也不忍说出口:“娘,二弟他,他在钱大夫那里——”
“他怎么了?”周文虎的表情瞒不了周寡妇,周寡妇一眼就知道小儿子出事了,挣扎着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周文虎因为周鹤川昏迷的事情也很是焦心思,然而母亲这边也还病着,就没办法。
如今娘没事了,他也不好阻拦娘去看二弟。
于是搀扶着周寡妇来到钱大夫家。
周寡妇走到钱大夫家,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差点就要晕过去。
孙二翠连忙说:“娘,你刚好,别太情绪激动,先看看钱大夫怎么说?”
现在周寡妇满脑子便是周鹤川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样子,仿佛回到了钱大夫告诉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那个时候……
周寡妇双手抱头,话语中充满悔恨:“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川哥儿!”
“娘,你不要瞎说,你怎么会害鹤川呢?”
林六娘不解,她自从到周家以来,周寡妇对周鹤川的疼爱便是大家都知道的。
周寡妇哭道:“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才那么小,差点就没命,可是他最终还是活了,既然上天让我们有此母子缘分,为何又要如此坎坷?”
林六娘睁大了眼睛。
鹤川他……
竟然不是周寡妇亲生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