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知道你不是随意使性子的,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姨母说。不拘是谁欺负你,就算是姨母得罪不了的人,姨母豁出去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君远一时委屈与感动交织,哇哇着哭道:“沈青鸾她将我赶出学堂,不许我去念书,他们还笑我身上流着商人的血,是个蠢货!”他埋头到杜绵绵怀中,从衣服缝隙里偷瞄着君鸿白的脸色。他虽然单纯,却也遗传了杜家的狡黠,天生便知道该如何拿捏君鸿白。将方才的事半遮半掩地说出来,果见君鸿白脸上虽然还是淡然,眸光中却满是羞恼。“沈青鸾她真的赶你”君鸿白嗓音压抑着怒气。“呜呜,”君远委屈更甚,将皱巴巴的书袋摊开,露出空荡荡的内里:“不单赶我出来,还将我的书本都抢了回去,说我不配学沈家的书本!”君鸿白猛地攥紧拳头,“沈青鸾,她居然无信无义至此,如此对一个孩子,枉我还对她百般容忍!”君远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君鸿白又道:“我定得找他她问个清楚明白,我君家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她要如此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君远松掉的那口气,猛地又提起来,“爹!你别去找她!”“怎么了”君鸿白视线狐疑,“可是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君远又带着哭腔道:“沈青鸾说了,杜家这样的身份在沈家门口磕破了头都敲不开沈家的门。甚至连站的那块地都要冲上几天几夜,爹爹何必去受这个屈辱!”杜绵绵本是看好戏的心思,没料到隔空都被沈青鸾羞辱了一通,脸瞬间耷拉下来:“大爷,不过是一个学堂而已,难道整个京城就这一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必大爷委曲求全。”君鸿白拧眉,耐着性子道:“别说这些孩子气的话,沈家族学的夫子非比寻常,不是寻常学堂可比,为了远儿的前程忍一时之气也没什么。”杜绵绵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听君鸿白的意思,是还要在沈青鸾面前服输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杜家替自己争气,杜绵绵哪还肯在沈青鸾面前矮一头,当下将君远搂得紧紧的:“按理说我不该与大爷争辩,可事关远儿,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是肯做的。”君鸿白本是脸上涨怒,听了杜绵绵这对君远全心维护的话,面色稍霁,眼神犹带赞赏:“你说吧,我知你是好意,不会怪你。”“大爷只知沈家族学教书教得好,却不知他们会不会悉心教导远哥儿。”闻言,君鸿白不以为意。他对沈家、对沈青鸾的人品道德有着极高的信任。只他并未反驳,毕竟要杜家这样的商人来理解一个百年世家的传世之道有些太难了。杜绵绵却将他的沉默看作鼓励,昂首道:“再说,沈家族学再厉害,难道每一个学子都考上的进士吗不尽然吧。依我看,远哥儿天资不差,可在沈氏族学却硬生生耽误许久,可见沈氏族学不过徒具盛名。大爷若真有心,不如为远儿请别的名师,独独教他一个,如此才不辜负远儿的前程。”君鸿白沉默,一言难尽地看着杜绵绵。单独请一个老师,难道他不想吗君远五岁之后,他就一直在往外奔走,可那些名气略大的每每闭门不见,有那脾气大的连君家的帖子都不肯接。愿意来的,却都狮子大开口,动辄便要成百上千的束脩。君鸿白早就受够了那些文人的气,所以才在沈青鸾入门后,如释重负地将君远教养相干的事宜尽数交到沈青鸾手中。杜绵绵这话,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杜绵绵觑着他的脸色,又道:“大爷若不相信,不如将这件事交给我。我定然为远儿请一个好老师,将远儿栽培成才。”君鸿白迟疑。若是沈青鸾说这话,他定然相信。可杜绵绵这样说……杜绵绵暗暗伸手,往君远悲伤捏了一把。君远猛地一叫,“爹!我不要去沈家念书,他们都看不起我!我要姨母帮我请老师!”君鸿白张了张嘴,“你还小,不知道其中厉害。”君远梗着脖子,“我不小了,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这世上姨母对我最好,我就听姨母的。父亲要是去找沈青鸾,我就再也不念书了!”君鸿白无奈抚额。杜绵绵又趁热打铁道:“大爷不如就信我一回,我将远儿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