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目前为止,云疏都不清楚银桂的底细,唯一能做的只有很谨慎地跟在她身边,看她一点点地加原料。
赫涟懂当地文字,更是盯着银桂不放。
把整朵鹤花碾碎,和其他原材料一起进入最后的熬制环节后,银桂说∶配方上说这个药一旦开始熬就不能断,不能动,我们需要耐心地等待三个小时。
所有人都严肃地等着,银桂再次对云疏说∶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爹一直教导我与人为善,遇到能帮的就帮,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请你相信,上一次我让大小姐去救你,真的是出于好心。
要是以前,赫涟估计要动怒,但眼下的她实在是太累了,只是扯了扯嘴角,说∶你还算聪明,知道在当时,除了我娘,只有赫依的话我会听一听。
云疏感觉银桂不像是说谎,回∶谢谢你。
不用谢,我爹说了,我们帮助人,是希望把这份善意传达下去,以后你多多帮助人就行了。银桂笑。
云疏答应∶我会的。
你爹?赫涟打量银桂,我怎么看你这张脸有些眼熟?
银桂低下脑袋说∶我长得像我爹,二小姐,两年前我爹冲撞过你。
赫涟∶哦,原来你是他的女儿啊。
她看向云疏∶还真是因果有报,你当年救了她爹,她今天又救了你。
云疏没来得及开口,银桂就望向她说∶啊?当年帮我爹出头的人是你吗?果然做好事是有好报的,没想到我居然救了我爹口中的好心人。
云疏不知道该怎么回,两年前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她啊。
她们说话的期间,沈辰耀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熬制解药的炉子,银桂走过去看了看,说∶再有一个小时就好了。
云疏暂时松口气,看看自己手背上的紫红色小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把这些难看的玩意祛除了。希望不要再来打手打扰。
偏偏天不遂人愿,现实是比来人打扰更恐怖的事情。
云疏猛然体会到了一股困倦。要穿走了!
这次的感受还来得相当猛,她的身子瞬时撑不住,下意识地伸手搭住旁边的赫涟。
赫涟大叫∶云疏,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毒发了吧?
银桂赶快拉她的手背看∶不是,没有连成片。
沈辰耀两步跑到云疏面前,一眼明白过来什么事情,从赫涟手中接过云疏,问银桂∶现在给她喝解毒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银桂惊说,没有熬制好的解药就是毒药。
沈辰耀又问∶让她带走一部分呢?
银桂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回∶熬制期间不能中断,否则药效作废。
沈辰耀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云疏迷糊地听见了大半,好想叹一口气,喷老天爷怎么这么爱捉弄她。
却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就穿走了。
云疏的每一次穿走和穿回去,都让实验站的人们在忐忑中期待。
许国强几人守在云疏的房间外面,一看见她回来,脚步不自觉地往前面迈了一步,都想把她的情况看得再清楚一点。
大家伙本来很高兴,一个二个都说∶回来了啊,回来就好。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脸色和坐九十度直下的过山车一样,极速下滑。
因为在场的人们都听到了,那个专门为云疏检测有没有从异世带回来微生物的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闪动的指示灯是最高级别的红色。
她以往每次回来,做检测都是顺利过关,哪里想到检测系统第一次发出警报声,就是最严重的情况。
许国强忙问∶她怎么了?
负责监控检测的工作人员一边操作检测仪器,一边说∶云疏身体情况产生了异样,特别不好。
许国强和其他专家的心揪成麻花,听到工作人员又说∶传染指标暂时没有异常。
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