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眼色点点变化,冷得如同地狱恶鬼。
云疏直觉:这人比年轻女人更难对付。
该姐姐转身拿出一张才完成的画,将画纸怼到云疏的脸上,强迫她看。
云疏把纸打远一些才瞅清楚。
这位姐姐的画工很好,线条简洁,能一眼看懂。
云疏瞬时不寒而栗,她画的类似漫画,一小幅接着一小幅,前面全是一个女人。
女人被鞭子抽打,被鞭子勒脖子,被鞭子绑在树上。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经受鞭子的酷刑,惨不忍睹。
最后一幅终于换了主人公,是一个另外的女人,她被押着,跪在先前那个女人的尸体前,瑟瑟发抖。
云疏目光如炬,盯向该姐姐。
她阴寒地笑起来,魔怔一般,鸟语了一大堆。
云疏仍然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却又什么都听懂了。
她串起了一个很狗血的故事,这个姐姐是想栽赃陷害。
图画中被鞭子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是她,跪在她尸体面前的则是年轻女人。
云疏是被年轻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绑走的,她当时用了鞭子,如果最终发现云疏浑身都是鞭痕,再搭配些手段,不难让人相信是年轻女人折磨的。
云疏在心里冷呵,姐妹相杀的戏码啊,但凭什么要伤害她这个无辜的?
她余光已经晃到偏角的四位打手走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握上了粗实的鞭子。
而该姐姐则退回去坐下,优雅地单手撑头,含笑望着云疏,一脸等待看好戏的模样。
疯子。
云疏啐了一口,二话不说把装备包放在前面来,打开内层取武器。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许国强在她的装备包里放有麻醉弹,一弹打趴下一个,却不会闹出人命,晕乎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云疏在实验站学习使用武器时,率先接受的条例是:闯荡异世,不是为了伤害,非不必要情况下不用武器。
她先前面对年轻女人,之所以没拿武器,既是考虑到麻醉弹的子弹数量有限,年轻女人带的手下太多,解决不完全部。
又是因为年轻女人给她的感觉还不至于动武器,至少每一次交锋,她都没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
哪里像眼下,云疏断定她们是真想把她抽个遍身开花。
四个打手见云疏有动作,鞭子猛地甩出,云疏掏出麻醉弹就对准了近处的一个人。
她应声倒地。
其他人显然没料到云疏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极其短暂的错愕,转为是更加凶猛的攻击。
该姐姐仍是保持看戏的姿势,似乎料定不管云疏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她的对手。
又有四个打手从密道跑了出来,云疏暗骂:到底有多少人?
她不停扫射,对手躲得也快,有好几次射出去的子弹扑了个空。
子弹很快打没了,对手不会给云疏机会换弹夹,她便把麻醉弹当榔头,逮准一个就砸,同她们近身搏击。
云疏拼尽全力,胳膊添了几道鞭痕,堪堪和她们打成平手。
但她无法接近该姐姐,打手们始终保护着头头。
云疏除了尊崇擒贼先擒王的宗旨,还惦记着她桌子上的图画书呢。
云疏边打边思索,把一个想要用鞭子缠住她脖子的打手揍出鼻血,再用尽力气往该姐姐那边推。
飞扑的动作迫使打手的鼻血四溅,倒到该姐姐怀里,不仅弄脏了她漂亮的衣服,还祸及了桌上的书本。
她终于坐不住了,愤怒得把溅了血渍的书本往云疏方向扔。
这可如了云疏的意,她稳稳地接住书本,牢固地插进装备包侧袋,很有礼貌地用眼神回:帮你解决了这本书,不用谢!
该姐姐怒不可遏,站起身子指挥尚存的三个手下,喊的似乎是: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