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启年啊,你怎么会与那个人扯上了关系?
我只能言尽于此,希望你听得明白。自你成为“顾元微”起,夏侯一门百余口人命便与你缠在了一起,你千万要聪明些,别逼我,在你与夏侯一门之间做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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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微捏着手上没有署名的信笺,暗暗舒了口气。
自夏侯流云来后,便时常蹙着的眉头,终于真正地舒展了开来。把信笺扔进铜炉里,毫无形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仰倒在卧榻里。
乔暮阳趁着蘸墨的时候,抬头看了顾元微一眼,浅笑道,“说了什么,看你高兴的?”
“也没什么,明日咱们出门踏青去,如何?”
乔暮阳笔下微顿,在这夜经文上,留下了一个墨点。不得不搁下笔,把这页纸抽了去,从头写过。
顾元微不知何时从榻上起来,走到了他身边,拈起这页纸,瘪瘪嘴道,“不过是个小墨点,顺着写下去也看不出什么,何必重写?”
乔暮阳笑着摇了摇头,他如何告诉她,他这是在为自己的罪孽忏悔,怎能马虎?把纸张从顾元微手中抽走,端正地放到一旁,虽是废纸了,可上头抄的是佛经,断不能随意扔的。“这些是佛经,怎可有丝毫懈怠?踏青我就不去了,你自去吧。”五日后就是暮轩进门的日子,他这时候与顾元微出游,无疑是再给人们添一道谈资,不去也罢。
顾元微歪着身子,以手撑着下颚,歪着头,一双美目,肆意风流,顾盼生情,“你不跟着去,就不怕我另择美人同游?”
乔暮阳顿时停笔,啪的一声搁下,斜眼瞧了顾元微一眼,便扭身走了开去,“你若真要携美同游,我又能如何?”
顾元微讪讪地捏了捏鼻子,走过去拉住乔暮阳的衣袖,“说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她不就是喜欢看他小兽护食般的模样,逗逗他而已嘛。
乔暮阳却一脸淡然的回头,“是水开了。”说着,便兀自坐了下来,开始专心泡茶。
顾元微挑眉,坐到乔暮阳对面,手肘抵着桌案,双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看某人“表演茶艺”。
隔着氤氲的水汽,他那无瑕玉面彷如是大锦书坊里最白皙细洁、贵比黄金的云宣,浓淡得宜的长眉是迷雾笼罩的远山,黑曜石般的眼瞳如两湾雾霭重重的深潭,微微抿着的粉唇,是这黑白之间最淡雅的一抹丽色,构成了一幅清之极,雅之极的写意水墨画......
顾元微略浅的褐瞳微微眯了起来,她似乎沉迷的太快了些?会不会有危险?
这想法一出来,顾元微便不禁抿唇笑了起来,她真是不嫌累,对于这个自己认定的,一生的枕边人还这般猜忌。她这疑人的毛病,一下子还真改不过来。
“笑什么?”乔暮阳抽空抬眸瞥了顾元微一眼。
“瑾瑜如此赏心悦目,我笑一下还不行么?”
乔暮阳脸颊微红,瞪了顾元微一眼,暗斥她口无遮拦,心中却是甜中带涩。这样的日子,只余五日了......
隔日一早,顾元微与乔暮阳一同用过早点,向沈墨问安之后,便带着七八个随从,一副纨绔女儿出门赏游的模样,出城踏青去了。
而事实上,顾元微出城之后,便直接去了顾府别院梅园。
而后换了马匹,仅带了张泉一人,直奔临江府三十里外的折柳亭。
因顾元微新学骑马不久,跑得并不快,到折柳亭时,已近晌午。
一辆普通的半旧马车,停在折柳亭旁休憩,驾车之人大咧咧地盘腿坐在车厢前,见到顾元微扬了扬马鞭,示意她过去。
顾元微对游景这种“豪迈”作风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张泉,饶是阅人无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行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