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上了卡车。
程千寻愣着,直到雷格尔催她上车。
坐在雷格尔和斯内德的中间,可没有以前在篝火旁的那种安心感。反而因为他们身上的纳粹军服而感觉到浑身发毛。感觉就跟左右坐着拿着哭丧棒的黑白无常,寒气直往每个毛孔里钻。而前面还有一个党卫军军官,一副样子好似很轻松。
雷格尔忍不住问:“是吊死还是枪毙?”
那军官回答道:“吊死。”
程千寻愕然,原来是送到镇上处决了。
雷格尔淡淡地道:“终于放弃了?”
“不是!”军官带着几分得意:“她全招了。”
程千寻暗暗叹气,终于还是全招了。也不能怪她,被自己人侮辱会让任何人都丧失了最后的坚持。忍受巨大的痛苦,就是为了保卫和解放这群畜生吗,还是全部招了,以求解脱。
车子到了小镇口,那里的绞刑架此时已经空出来了,小镇上还留存的居民全部被叫了出来,站在前面看着。负责审讯的军官下车,站在绞架旁大声地警告着。
士兵将女人从车子上拽了下来,虽然她惨白的脸上好似什么伤都没有,但程千寻知道,她受的罪远比**上的疼痛更剧。
粗糙的绞索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二个士兵拽着绳子的另一头。当绳子猛地被拉起,程千寻和其他人还是闭上了眼睛。
没有喊豪言壮语的口号,静谧异常,女人在死之前带着对生的留恋、环顾了晦涩灰蒙的天地。
程千寻睁开了眼睛,她悬空的双脚还微微抽搐着,经过难熬而漫长的半分钟后,终于不动了。
尸体还要挂着三天,负责审讯的军官上了副驾驶,象是完成了一件工作般轻松:“好了,走吧。”
车子开动后,他就愉快地聊起了晚上约谁来打桥牌。
看着被吊死在绞架上的女人,程千寻暗暗地叹了口气。
“程小姐,好看的:!”这军官打断了她的思路,灰色的眼珠子冷冷地盯着她:“你好象对帝国的敌人。有太多怜悯了吧?”
“长官!”程千寻看着他,尽量保持平静温和的语气:“我只是个普通人,关于怜悯,我需要帝国和长官的怜悯才能活下去。”
言下之意。帝国是强者,根本不需要怜悯。
“这就是女人。”雷格尔故意冷嗤了一声,反而化解了一切紧张。
军官浑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了,转过身又恢复了轻松的状态:“但是程小姐是个很明白事理的女人,干活也干得很好。其实仁慈并不是件坏事,表现得太过冷酷,反而让人怀疑。”
回到了雷格尔和高级军官所住的房子,雷格尔下车后先招呼着斯内德和那军官去办公室,随后叫门口的士兵将放在车里的东西全部拿到她的房间去。
“谢谢!”程千寻对着运送东西的士兵感谢着,随后关上了门。她的房间依旧很干净。应该在走的七天时间里,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专门派来整理她房间的娜塔莉敲门后走了进来,和其他小镇上的居民一样,面黄肌瘦。
犹豫过后,她轻声道:“程小姐。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
“说吧,不要那么客气。”程千寻将放在床上的一大堆东西整理起来,将做了一半的棉衣放在桌面。
娜塔莉犹豫过后,还是说了出来:“他们在甄选一些女人,当,当情妇的。有额外的面包和熏肠、鸡蛋黄油。住进去后。还有肥皂和衣服。。。我丈夫已经快一年没消息了,家里还有二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十二岁,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需要。。。”
声音一直都在颤抖着,娜塔莉也是被逼得无奈。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很多,为了活命只能接受。
“别说了!”程千寻扔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对着可怜的女人,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要去。不能去。”
娜塔莉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