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对于在县城里看门的大头兵们还算熟悉,也知道距离城门最近的药店是哪个。一路小跑把女儿送到药店的坐诊大夫面前,连坐诊大夫都被吓了一跳,面前的女娃分明一副已经烧得没了意识的样子,伏在男人的背上,没有丝毫要转醒的意思。伸手切了脉,大夫就连连皱眉,“怎么现在才把人送来?这病了少说得有十天了吧!”
这大夫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不过他看面前的一家人衣着整齐,身上没什么补丁,料想过来看病的花费对这一家人来说不算困难,这才开口埋怨。
王学文愣了一下,好不容易赶上来的刘月娥听见了大夫的话,连忙开口道,“我女儿上次发烧的确是七天前,可那次我们找人给她看了,吃药之后也退热了呀。”
大夫有些奇怪,“找人看了?那人是哪家药堂的?”用药错得这样离谱,怎么那大夫坐堂的药堂牌匾竟然到现在都没让人给砸了么?
王学文心中一凛,“可是之前用的药对我女儿的身体不好?”说着,王学文还有些庆幸,之前陈药婆给开的药他拿了一副过来,幸亏刚才背着闺女往县里跑的时候带了过来,连忙打开药包放在大夫的面前,“药都在这了,您给看看?”
大夫细看那药包里的药材,又伸手捻了几味不知何种药材的茎,捋了捋胡子,“万幸没有,令爱这是风寒的症状,这药倒是有清热的作用,只不完全对症。”说白了这药就是把王青表现出来的外在症状全用蛮力压下去,但真正的病源并没有得到解决,积攒着的力气只会越来越大,如今表现出来的症状可不就比王青上一次病了吓人多了么?
大夫开方的时候还在说,“也是你们运气好,来得及时,若是让这女娃再吃几副这药,表面的症状再压下去,等到病症爆发的时候,或许老夫也要无能为力了。”
说得王学文和刘月娥几乎是一瞬间就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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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这种疼痛感她可太熟悉了,就是发烧引起的免疫系统运转带来的连锁反应。睁眼一看,自己还在和姥姥平时住着的小屋里,那一瞬间,王青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午觉睡醒了而已。直到刘月娥从一边扑过来握住她的手,王青才反应过来之前躺在牛车上往县城去的记忆不是她的一场梦。
刘月娥这几天没有织布的心思,只一心守着王青,见女儿醒来,刘月娥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才能看出些惊喜来,“青儿醒了?”
王青浑身酸软,却没有心思注意观察刘月娥的表情,而是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一边嘟囔道,“怎么好像睡不醒似的?”
“这冬天到了,外面冷得很,人本来就容易乏,”刘月娥上前摸了摸王青的额头,柔声对王青道,“不过你也忍一忍,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说话间,门上钉着的棉帘子被掀开,刘老太端着一碗已经熬好了的药进了屋,见王青已经醒了过来,连声念“阿弥陀佛”,把什么“玉皇大帝、太上仙君”都谢了一遍,最后对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刘月娥道,“贵人的运道都足,青儿这病借了几分姑奶奶的运道,这不是也醒过来了吗?”
刘老太上前捏了捏王青的手,嘴角咧开,看得出心情很好,帮着王青把衣服穿好,被子拉高,然后就去喊王学文了。
想到两天前那县城里永安堂的大夫对女儿病情做出的诊断,刘月娥的心里还满是后怕,这些天在心里也不知骂了多少遍陈药婆。现在王青醒了,刘月娥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虽然对陈药婆还有不少怨气,但好歹不像前几天那样恨不得直接扎小人了,摸了摸王青的脸就道,“县里的大夫说你这是风寒了,之前陈药婆开的那药没有坏处,只不对症,倒连累我的青儿受苦。”
说到底,药婆也只是个处理药材的,或许知道一点她常处理的药材的药性,但这时候的药店将成药方子守得都很紧,别说陈药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