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绿色的拱门。
“就是这了。”
两人在不远处停下车来。
沈秀找到藏在绿叶里的门铃。
等待的过程中,她向沈秀讲起了主人的来历。
“是张老先生的子侄后人,他们早年逃难到国外,一直到时局稳定以后才回来,收集了很多张老先生的画作。”
“来了来了!”
门铃响后不久,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快步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她的身量很小,看上去也就一米四五左右,穿着藏青色的布衣,手上套着暗红色的袖套,身前系着一条花布围裙,满脸都是紧密的皱纹,身形微微佝偻,走路却很利落。
她打开门,看到沈秀,眼睛里就带了笑意,“是姊姊呀,好久没见你了。”
她说话带一点口音,但赵熹微还是听出了她喊沈秀“姊姊”。
“她为什么要喊你姐姐?”她好奇地问道。
沈秀道:“他们这边都是这么喊人的。”
见沈秀身边还有旁人,老太太好奇地问道:“这是……”
“雅妹,这是我的妻子,赵熹微,你叫她微微就行。我们今天来,是想买一副爷爷的画。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上街去啦!你要大爷爷的哪幅画,我找给你。进来坐,吃饭没有?肚子饿不饿,今天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让他们买点好菜回来。”
“不了不了,我们买了画就要走!”
被唤作雅妹的老太太有些生气,“要你吃顿饭都不肯!”
“是真的有事,我现在结婚了,你也知道……”
她的神情又变得柔软起来,“是勒,是勒,你结婚了,家庭为重,家庭为重。”
她说着,引着两人上楼。
“大爷爷的画都放在楼上呢,你们上来选吧。”
进门的时候,赵熹微注意到大门旁边贴着的铁牌。
“光荣之家。”
她不自觉念出声,雅妹脸上便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我们一家子,出了四五个烈士勒!”
上了二楼,赵熹微才知道沈秀说这家收集了很多张老先生的画到底是有多少。
放眼看去,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尽是张老先生的画作。
有挂在墙上的,也有卷起来收好的,同画作挂在一起的,还有不少照片。
赵熹微看到一张全家福。
“这个便是大爷爷。”雅妹指着画中的一个人说道。
“这个是我。”她指着画中的一个被抱在怀中的小婴儿说道。
“这个是姊姊。”她指的是张老先生怀中抱着的小女孩。
全家福里人很多,面庞都很模糊,若非雅妹指明,赵熹微几乎认不出谁是谁来。
虽然老爷子很喜欢张老先生的画作,但说实话,在她看来,附庸风雅要更多于喜欢艺术,不过大概是附庸得多了,也真熏陶出几分艺术修养来,辞了集团工作的老爷子对自己的藏品们到真多了几分喜欢,但要让她挑,她是挑不出来的。
她看了一圈,不知道该选哪一幅画才好,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副画卷上。
画卷上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正抬手扑蝴蝶,寥寥数笔,灵动之气,便扑面而来,就算是不懂画,也能够感受到画家对画中人的喜爱。
“这幅画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张老先生好像很少画人,多是山水和动物。
“这是画的姊姊。”
挂着的画像下方,就是一个木柜,雅妹拿起木柜上的相框。
“姊姊是大爷爷的亲孙女,大伯和大伯娘在外做生意,姊姊就是大爷爷养大的,大爷爷和姊姊最亲,画了不少姊姊的画,他们都说大爷爷画的最好的是山水,其次是马,我看他们说的都不对,大爷爷画的最好的明明是姊姊才是!”
相框里是个女孩的椭圆形大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