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不了危险的地方,自然远不到需要亲卫保护的时候。
被胤俄嗓音中浸透的困倦感染,九阿哥也开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九阿哥早在刚爬上.床的时候就犯困了,后来胤俄拉着他谈心,又提起做生意的事情,这才让九阿哥兴奋起来打起了精神。
但今晚他们实在是熬得久了,在兴奋渐渐冷却后,胤俄跟九阿哥就有些撑不住,困意不停上涌,眼皮就像注了铅了一样直直往下坠。
虽然不想承认,但胤俄和九阿哥确实已经习惯了在尚书房读书的作息,习惯了晚上不到八点就上.床睡觉,习惯了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学习。
这冷不丁一熬夜,他们既不适应,正缺觉的年纪也受不住。
已经形成习惯的生物钟威力无穷,困得不行的胤俄还有许多事情想跟九阿哥商量,但实在撑不住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迷迷糊糊的,他们俩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在床榻上歪七扭八地拱在一起,窝成一团。
幸好他们一开始就把晚上守夜的宫人支了出去,不然就他们这“豪放”的睡姿,一晚上不知道要被纠正多少回。
作息规律、从没熬过夜的人突然熬夜都会很不适应。胤俄跟九阿哥第二天凌晨三点被叫醒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想到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他们就死也不想起床,只想在温暖的被窝里躺到地老天荒。
可惜尚书房的规矩摆在那里,只要没有康熙批的假期,就是太子也必须老老实实去报道。
不管胤俄跟九阿哥有多抗拒,他们还是被挖出了被窝,顶着浮肿的小脸、眼下的青黑冒着大雪赶往尚书房,怨气比早八大学生深重一百倍,足以跟新年团圆夜加班的打工人相媲美。
迈出乾西五所的大门时,身上罩着一口钟大斗篷的九阿哥被扑面而来的冰冷空气糊了一脸。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发出痛苦不已、不堪忍受的哀嚎声:“我不想去尚书房!”
他想逃课!他宁愿被尚书房的师傅训诫,宁愿被康熙责骂惩罚,也不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冒着
大雪去尚书房学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四书五经、名家经典。
“我也不想去!()”胤俄立刻响应九阿哥的哭诉,他揉了揉眼睛,垮着小脸一边打呵欠一边心怀怨念地碎碎念,之前我逃课,汗阿玛怎么不关我禁闭呢?把我关在西三所啊,我愿意待在阿哥所哪里也不去!⒅()”
落在胤俄身后一步紧跟着的小林子紧闭着嘴巴低下头,心里默默腹诽:寒冬腊月,能不出门谁不愿意啊!万岁爷英明神武,哪里会关您禁闭,关禁闭对十阿哥来说是惩罚吗,那简直就是奖励!
走出乾西五所,路过空荡荡还等着十一阿哥入住的四所,位于拐角处、与幽深狭长甬道相邻的三所就出现在胤俄一行人的视野中。
虽然脑子困得有些发懵,但刺骨的北风糊脸多少让胤俄清醒了一些,经过乾西三所时记起了昨天与九阿哥商量过的一件事情。
小手从一口钟斗篷里伸出来揉了把脸,胤俄扭头看向小林子,让他安排人在三所里腾出一间屋子来布置成实验室。
知道小林子不清楚什么是实验室,胤俄就简单介绍了两句,将自己的要求一一罗列出来,给小林子一个清单照着去办:他需要一张长桌做实验,需要储柜放不同的工具、材料、试剂,需要防护服和手套。
至于烧杯、量筒、试管、酒精灯、蒸发皿、胶头滴管、温度计之类精细又琐碎的实验器具,小林子就是吊死在内务府也弄不到,胤俄就不为难他了,打算自己想办法。
胤俄的打算是去拜访那些来自西方、沙俄的传教士,看他们有没有渠道弄到一整套的试验仪器。
如果实在没有,那再找工匠现做——如今的大清确实做不到流水线生产玻璃仪器,但有图纸的情况下,拿水晶单独打磨一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