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看到程胖子带着好几好人在剁番椒,张老汉与几个人一起在给后院的番薯搭棚子,刘嬷嬷在内院教陈月牙规矩和礼仪,总之各有各的忙,最闲的反倒是她了。
不行,作为一家之主,怎么能无所事事呢?乔岚让叶飞莫备马出门。她到了门口处,才知道张老汉和他三个儿子都在,今日,杨葱连禀报一声都不曾。
“乔公子。”陈老汉一把年起了,难为他已经风烛残年,还要为不孝子上门求人。
因着姥爷的关系,乔岚对老人家有着一种发自心底的尊敬,要不那天,她不会只让柳土发抓陈生华而放过陈王氏。
陈老汉没有伤害过梁毛花娘仨,他从来不管家里的事,但他的沉默即纵容,间接导致了梁毛花娘仨的疾苦。
乔岚不知自己该拿什么态度对待陈老汉,于是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我不欲为难你们,也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只要你们保证,日后不再纠缠陈月牙和梁娘子,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我便网开一面,让人放了陈生华。”
陈生荣等三兄弟急了,可是陈老汉已经勒令他们不许开口说一个字,所以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陈老汉也是浑身一僵,哑着喉咙说,“可……牙儿到底是我陈家的子孙……”他的想法其实与他三个儿子是一样的,都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奢望,希望能认回陈月牙这个孙女。
“你们要真把她当子孙,她如何会在我家?你们为何要认回她,真正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这么跟你们说,就算你们认回了她,也拿不到一分一毫。我的银子我乐意给她花,但绝不包括你们陈家的任何一个人。”
“乔……乔公子,血浓于水……”
“这十来年,但凡你们有把她们当人看,水也能浓于血。现在才来说这话,不觉得心虚得慌吗?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只说应是不应。”乔岚面无表情地问,“也许你们猜到,为了牙儿妹妹的闺誉。我是不会把陈生华扔进大牢的,但我还能让他在镇所,一待就是一年半载,甚至更长。你们觉得呢?”
“……”陈老汉有些承受不住了,干哑的喉咙令他连说话都难,他知道,乔岚的认真的,绝不是仅仅是威胁,如此难以转圜的局面。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故而,他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好,那丫头,我们不认了。日后,就当没生养过她。”
“爹!”陈生富首先出声,但即刻被陈老汉狠狠地瞪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你是陈家的一家之主,有你发话。我应该放心的,但你也知道,有些人,并非那么听话,想法也多。如你不介意,我们再立个字据如何?”
陈老汉和陈生荣三兄弟万万没料到乔岚能狠绝如斯,一点退路都不给他们留。
杨葱脚不沾地地拿来笔墨纸砚,乔岚就着车辕,写好字据,陈老汉万般抗拒。但还是摁下了一个通红的手印。
乔岚收好字据,转头杨葱说,“你让方小勇跑一趟县衙,找柳土发大人。说我不告陈生华了,向他讨个信物让镇所放人。”
“是,主子!”
乔岚吩咐完,回头看到陈老汉四人还在傻愣愣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但这笑却只停留在面上。没有直达眼底,“怎么,还有事?”
“无……无……”陈老汉连忙带着三个儿子退到一旁。
冯马已经把脚蹬搭好,两只小的在乔岚调转脚步的时候已经顺着脚蹬爬上马车了。封二封三还有叶飞莫也牵动马匹准备出发。
马车迅速离去,消失在街角。
马车行进在大青山的山道上,中途有马车从青山村里面出来,道路不是很宽,只能缓下车速,慢慢地彼此错过。
肖狼肖犬闹腾中把车厢门给撞开了,乔岚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对面车辆上的朱文范和朱文昌。也不知两人碰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显得尤为意气风发。
“乔公子,又去西岸啊。”朱文昌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