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再勒多一会,这条小腿就得坏死,不截也得截。
他的腿终于保住了,我呼的一声瘫坐在甲板上,背上的汗被河风一吹,就已结成了盐霜,现在半个手指都不想动,又饿又累的。
张怀姗似乎看到了最想看见的好结果,也支撑不住大烟膏的劲,如升仙一般傻笑着睡着了。
天边泛起一道道金光,山峡间仍灰蒙蒙的,这傻妞抽了大烟膏子竟在梦里嫌热,她穿的一身这身衣服就时髦,蓝衫、留仙裙,看起来诱惑得很,借着大烟膏这股劲,又显得格外的妩媚,看着那湛白的双腿,还有若隐若现的白沟子。
船上唯一还有体力的就是李大锤了,只见他在张
怀姗根前像着了魔似的,眼睛红血一片,吸呼与心脏都急促得很,那神色更是狰狞。
我不禁喝了一声:“李大锤,你想干嘛?”
随后就见他转身冲到船边,不断地捞水上来洗脸,最后打了一桶水从头淋到腿,这才清醒了回来,有些吱吱唔唔地说道:“没没没事,我掌舵,现在我们要去哪。”
“去哪?”我这才猛然坐了起来。
船早已不知顺水飘到什么地方来了,是看着这片水域有些熟悉。
这不正是龙王峡里么?此前和钱达子来过一前,对这里还有些眼熟。现在再想回头已经找不到路了。
胖子一听是龙王峡,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嚷道:“咱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我摆了摆手,显意他淡定,说道:“现在是白天,就算水里有妖也不会这个时候跑出来出妖,我们一天的时候摸索出去。”
船上有个炉子和一口锅,我踹了一脚他,说:“快,勺子,赶紧去支火烧水,煮点东西吃,大爷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为什么干粗活的都是我。”李大锤不爽地说道
。
搁蹄子了?我眼眉一挑,说道:“你再搁个蹄子试试,我就告诉小辣椒,你刚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想对她干些小儿不宜的事。”
李大锤连忙摆手解释,然后就乖乖地支炉生火煮吃的。
我竟迷迷糊糊的饿到睡着了。
那个做了十多年的梦又再浮现。
这一次仿佛梦见了更多的东西,看见有个女人在绝望地哀求着:“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
我看见了女人那张糊糊的而熟悉的脸,她是谁?
梦里还听见其它人的声音,有的佰生,有的很熟悉,似乎有四爷和李敬山的声音。
而佰生的那个男人的声音遥远而亲近,他又是谁?
最后看见了自己掉落一口井中,在井下看见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突然之间感觉有一双手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我猛地睁眼一看,原来是恶梦一起。
李大锤张大着牛眼看着我,说道:“小爷,你刚才又是喊爹又是叫娘的,做啥子恶梦了?”
我叫爹喊娘了?回想起那个恶梦沉默了片刻,便一把推开这张大麻脸,说:“一边凉快去,吃的煮好没有,老子饿了。”
李大锤早已煮好了一锅泡馍,早已凉了。
眼下也没别的选择,这还是李大锤吃剩下的藏在口袋里的干粮。
李怀姗早睡来了,坐在船尾上看着水面发呆,我抱着一小锅泡馍来到身边坐下,说道:“饿了没,要不整点?”
她抹开额头上的留海,摇了摇头,神情落漠地说:“不饿。”
我知道她还在为小发和胡孟阳的事情而难过,便说道:“生死有命,那位小仙姑的死,你就当她去了自己向往的地方,为她祝福,愿她在向往的圣土里过得更好。”
说到这,便拍了拍她的肩,也不说节哀顺变的屁话,伸手下锅抓起两块泡馍就往嘴里塞,狼咽虎吞的,连汤水也照喝。
她沉默了一才忽然出神地看着我,说了声:“谢谢。”
这小辣椒想谢我啥?是谢谢安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