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是谁？！”
说好的外派人员就他们两个呢？这个看着又脸生年纪又小的小孩儿是谁？
秦晏抬头看他一眼，一时居然都没能接上话。
所以他是该说这人的心大的没边，还是该说他的反射弧能绕地球三圈？
他刚打算模棱两可地随便做个自我介绍，旁边的顾之念就抬手指了指他的脸，手臂一伸便直接搭在了秦晏的肩膀上，语重心长似的拍了拍，笑眯眯道：“认识一下，这是我新招的助理，秦晏，以后就是我的固定副手了。”
楚河一愣。
顾之念在圈中出名的是她出众的捉鬼能力和一双罕见的鬼眼，而知名度与之相匹配的还有她向来独来独往的性子。
这人看着永远都是笑眯眯极好相处的样子，好像和谁都能轻易地打成一片，是个亲和力再高不过的人，实则永远清醒、永远冷漠，游离在人群之外，既不因身份而自觉高人一等，也不会执意想装成个普通人，圈里想要接近她的人不知凡几，可这么多年下来却根本没人成功过，毕竟她这人不能逼，一旦逼急了翻脸对谁都不好。
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这位油盐不进的顾天师给自己找了一个副手？
他们玄学界里多少天之骄子铩羽而归，最后居然被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小鬼头拔得了头筹，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了之后鼻子会不会气歪。
楚河猛然一下突然吃到一口大瓜，开心得连手里的囚灵瓶都顾不上了，顿时脊背一挺，把这个刚刚还被他当成一块漂亮背景板的青年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脸上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顾师叔喜欢的是这个款式的。
秦晏莫名其妙地对上他那探究又了然的眼神，嘴角稍稍一抽。
楚河却立马嘴角一弯就朝他笑起来，半点儿架子没有地就伸手要去和他握手，嘴里还碎碎念似的重复着你好你好，像极了画报上成天笑呵呵的弥勒佛。
弥勒佛抱着他心爱的小瓶子美滋滋地一转脸，朝着顾之念道：“那他是和我们一块儿回去么？新人入职总归是要在局里留个档的吧。”
说完语声一顿，愣了愣又不太确定地填上了一句：“……他成年了么？看着不太像啊。”
顾之念给了他一个你猜的微笑，楚河立马识趣地闭了嘴。
顾之念满意地一笑，顺手把手里的一沓黄符都塞进了他手里，笑笑，道：“你先回去。”
“你的任务完成了，而我的还没有。”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笑眯眯地看向秦晏，嘴里的话却是对着楚河说得，“回去之后帮我和上面打个报告，就说我做完任务之后自己就会回去的，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了地崩了局里倒闭了这一类的事——也一概不要来打扰我，懂了吗？”
楚河呆滞地愣了半晌，这才诧异开口道：“师叔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难不成在这儿还有什么任务？他怎么没听说？
顾之念笑笑没有答话，而是从腰间拆下来一个桃粉色的刺绣锦囊。
这东西同她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但偏偏被她握在手里的时候却又合适得很，好像天生就该安静地躺在她掌心似的。
她细白的手指一拨，锦囊的开口便被她轻松挑开，露出了里面裹着的一颗浑圆的珠子，上头用他们玄学界特有的鬼画符字体写着一个字，秦晏抬眼一扫，惊鸿一瞥之间没看清是个什么字，只看到那颗珠子正在她手心里发出一点儿剔透的光。
不过很显然，那并不是什么好字，从楚河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这打了一路酱油的不着调半吊子天师头一次沉下脸来，表情一下凝重得甚至显出了一点儿肃穆，显然此时的情绪并不太好，他脸色难看地皱了皱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秦晏的脸，低声道：“这是……”
然而顾之念却没让他说完，便直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