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恨意地望了一眼秦明渊,连说了三个好字,更多的话却气得半点儿说不出来。
秦明渊见事情败露,人证物证俱在,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阴恻恻地抬眼扫了一眼在一旁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的芸娘,冷笑一声,道:“我便不该对你留情。”
“秦大人这话可说错了,”顾之念轻轻笑了一声,唇一勾接上了他的话,“您的薄情寡义可向来一脉相承,如若不是我们到得即使,恐怕此时您的这位小心肝儿也成了一架红颜枯骨吧?”
秦晏的脑子灵活,比之他爹毫不逊色。
秦明渊从来都没动过放过这个女人的想法,只是一来他暂时抽不出手,有太多旁的事情需要他出面,二来芸娘不过就是个只能依附他过活的菟丝草,他要她生要她死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难不成她还能跑了不成?
他正打算理清了手里的事之后再来同她慢慢算账,可谁知道这人居然会被秦晏率先找到?
算来还是他失策。
芸娘难以置信地一抬眼,方才还满是愧疚泪意的脸上顿时一僵。
她期期艾艾地望了一眼秦明渊,见他冷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便知道顾之念说的才是实情,这人根本从来就没想过让她活。
她的表情一下便也跟着淡了下来,眼中慢慢浮起了些许的恨意。
想来也是,秦明渊什么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对背叛他的人还有半分容情。
芸娘自嘲地一勾唇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的秦久久便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大得顿时把她的脸扇得红肿起来,红着眼含泪道:“你这个贱人!你一定是他们不知打哪儿找来哄骗我和我爹的,我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信!”
秦久久简直要疯了。
她向来清高自傲,以庶女的身份通一大群嫡女结交还半点儿不肯低头,靠得就是秦明渊和张氏之间所谓的真爱。
她尽管这么多年来素来对自己是庶非嫡的境况不满,却从来没怀疑过秦明渊和张氏之间的感情,所以从来都看不起秦晏,甚至看不起故去的长公主。
饶是她天生富贵、门第显赫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甚至自己唯一的儿子在府中也不得不看旁人的脸色过活。
可芸娘的存在却像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彻底击碎了她的骄傲,甚至击垮了她两世以来所有的依仗和骄傲。
她从来都不是秦明渊所谓的掌中宝。
她秦久久这辈子也绝不可能成为秦府的嫡女。
芸娘被她一巴掌扇得脸一偏,一张细嫩的小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却是一片冷淡神色,冷笑一声,抬头直视着秦久久,嗤笑道:“秦小姐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是真是假您心里难道没有答案么?”
她此时已经彻底冷了心,便也半点儿情面不留,一把将旁边的秦通宝拉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冷笑道:“您若是不信,看看这张脸不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秦家的种秦小姐难道看不出来?”
秦通宝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扯,顿时又大哭起来。
秦久久气得大叫:“你给我闭嘴!”
芸娘却下巴一扬,尖声一笑:“您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算来我家宝哥儿比你娘生得儿子还要大上五个月,可是你们秦家正经的二公子,你说秦府的东西我们娘俩是不是也该分上一份?”
秦久久眼前一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才没被气晕过去。
她重生而来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那年纪尚小的弟弟,只要熬死秦晏,整个秦家便都是他弟弟一人的,身为他一母所生的姐姐,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也是秦久久敢于拖到这个年纪也未嫁的原因。
可这会儿芸娘却直接把她的幻想希冀全部打碎。
今日被带到她眼前来的就已经有了一个秦通宝,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