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同顾之枫有什么关系怎么办?
顾之念此时官居正一品,虽然挂的是个闲职,却也是年轻一辈里首屈一指的显赫风光,在场的闺秀们超过半数都想和这位小将军扯上点什么关系,谁愿意莫名其妙地就触了他的霉头?
哪怕只是个可能性也不行。
秦久久等了半晌见无人动,一双手悄悄绞紧了手中捏着的帕子,终究不甘心这事儿就这么翻了篇,又让顾之念抢尽了她的风头,便只能自顾自起了身,朝着场中的顾之念弯眉笑了一下,小声道:
“顾小姐的棋艺果然精湛。只是方才顾小姐说……擅长的东西多得是,那久久便斗胆再问一句,顾小姐还有什么拿手的,可否让久久开开眼界?”
向来不声不响只喜欢在背后煽风点火的秦久久都出了头,顿时让不少人有点儿诧异地望她一眼。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这会儿也都回过味来了,这所谓的顾小姐一入场秦久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是多大仇?
然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们乐得看热闹。
顾之念便笑了一下,下巴轻轻扬了扬,笑道:“秦小姐想看点儿什么?”
说着嗓音一低,冷冷又接道:“是打靶射镖,还是舞刀弄枪?”
秦久久脸色一白,忍不住将手里的丝帕捏得更紧了,却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弱柳扶风地苦笑了一下,温温弱弱地强笑了一下,道:“顾小姐出身将门,这些久久自然是比不来的。”
众人的目光便似有似无地在顾之念身上戳了一下。
秦久久看着就是柔弱可欺的一个娇小姐,顾之念提出来这些不是欺负人?
顾之念弯了弯嘴角:“不是你说的随我提?我说了你又不应,反倒是显得我咄咄逼人,你到底想怎样?”
秦久久状似为难地左右看了一圈,目光在长亭外浮在水面上的两个小圆台上一落,轻声道:“久久不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比武怕是不能让顾小姐尽兴,便只好取一个谐音,陪顾小姐比一场舞,可好?”
她抬手指了指那两个小圆台,温声道:“便在此处,以水面为台,以风声为乐,为今日的赏花宴添个彩头,输赢不论,顾小姐觉得如何?”
众人追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诧异地一挑眉。
那两个小圆台是修筑长亭时作为装饰添上去的,被刻意雕琢成了两个莲蓬的形状,一眼看过去同碧水融为一体,倒是雅致漂亮得很。
只是这东西看着赏心悦目,实则每一个都不过巴掌大小,若是真要在上头跳舞,那恐怕是一个不慎便直接落了水,面子里子都要丢个干干净净。
一旁同秦久久交好的小姐顿时皱了皱眉,抬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不渝道:“久久你何苦如此?你素来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今日让一让她又如何?我可记得久久你向来畏水,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该怎么办!”
秦久久咬着嘴唇感激地笑了一下,轻声细语道:“顾小姐远道而来,同家中母亲有些许交情,我出门前母亲特意叮嘱了我要好好与她相处的,今日我既然邀她过来,自然不能让她无趣地败兴而归。好姐姐,你便不要担心我了,我定会小心一点儿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在场的大半人听歌一清二楚。
那位同她说话的小姐无奈地松了手,目光却满是不满地瞪了一眼顾之念。
顾之念轻讽地笑了一下。
说到底这些人不就是双标么,她被秦久久三言两语盖戳成了边塞长大的顾氏旁支,众人只知她会武,拼棋拼不过,秦久久都不肯同她比武,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该答应秦久久比试这所谓的舞。
他们知道体谅秦久久身娇体弱不会武,知道秦久久为她委曲求全,便没人想到要问问她将门出身懂不懂舞?她又愿不愿意?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她也懒得再多做什么解释,只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