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的场合不感兴趣。
张家从前朝就是从医的,十几代传承没断过,到了张泽涛这里,更是从小就被发掘了不一般的天分,中医西医两手抓,二十几岁就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了。去年从国外进修回来,他没进自己家医院,说感觉太僵化不自由,直接掏钱在远郊建了所纯天然原生态的疗养院,窝在里边美滋滋地当起了张院长。
最开始所有人都当他瞎胡闹,医院那么好开的?别说你还开的那么偏,几十亩地一圈,知道的你这是疗养院,不知道的还当你好日子过够了,跑乡下种田养猪去了呢!
不过张家的长辈们挺想的开,寻思着这些年是不是逼得太紧,把好好一个天才孩子搞自闭了,于是精神压力一大,迟来的叛逆期汹汹而至……嗐,开疗养院就开疗养院吧,只当他是放风去了,回头调整好了再回来,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张泽涛愣是把他的疗养院玩出了花来。
笑话,人家根本不愁没有病人好吗?
想进去?都得排队!
那地方火到什么程度呢,据说都有职业黄牛出没蹲点了,那黄牛在被抓之前愣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买了车买了房,正大踏步走在小康社会的宽敞大道上……
按肖凯原本的打算,把陆渊送他婶婶开的康来医院就挺好,离得近,硬件软件都一流的,还不用排队,隐私什么的也基本可以保证。最妙的是那地方正处于他们和陆渊住所的途经路上,检查完了一脚油门就到家,方便快捷,一点不耽误事儿。
脑抽了吗去找张泽涛?他那郊区疗养院偏的,快马加鞭都得两三个钟头,关键根本没必要啊!
陆渊又不是得绝症了。
左飞扬抬起头来,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沉痛地回头看了陆渊一眼——原本高大健壮的男人,此时正双眸紧闭,眉宇间难得透露出几分脆弱与难安。他的嘴唇苍白无血色,手脚委屈地蜷着,偶尔会抽动两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难醒的噩梦……
“听诚哥的吧,咱去张泽涛那儿,你要是累了可以换我开。”
“累倒是不累……”肖凯舔了舔嘴唇,被这俩人搞得也紧张起来,“可到底为什么啊,别给我打哑谜,有事敞开了说!”
“可能是我想多了,”钟诚与左飞扬交换了个眼神,“毕竟要是真的,也太吓人了点,那只小兔子不可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左飞扬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岂止是活蹦乱跳,他还登爬上高呢,瞧这利落的动作,身手何其矫健!”
钟诚嘶了一声:“等等,你这到底是附和我呢还是反驳我呢?”
左飞扬混乱极了:“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脑子跟煮沸的大米粥一样,咕嘟咕嘟咕嘟,除了冒水蒸气根本不会转了。”
“艹,我好像听明白了!”肖凯一拍方向盘,面容极其扭曲,“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昨天晚上,陆渊才是被上的那个吧?”
其实这种可能他们先前便开玩笑似的讨论过。
但那只是一种好兄弟间的调侃,谁都不认为是真的,因为完全不符合逻辑嘛。拜托那可是陆渊啊!人高马大的硬汉,精通数种搏击术,因为从小便被各种恶意包围,警惕心高的一批,想靠下药、灌酒等方式放倒他绝对不可能。
所以若他雌伏,必定出于自愿。
可他会自愿吗?
会个屁!
天塌了地陷了,地球马上毁灭了都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他们眼睛又没瞎,早上查监控时,陆渊那德行分明是羞恼和郁闷居多,大概是没想到床伴会半夜偷跑吧,有点伤自尊。
要是被人拔吊无情了,他还羞恼个屁啊!早把罪魁祸首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小兔子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反证!
“嘘!嘘!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不怕把人吵醒啊!”左飞扬胆战心惊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