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臂那么冷,他捂我肚子反而有些难受。”
狄塞德继续嘀咕:“我明明是先搓热了才捂得你肚子,怎么可能会冷?”
邱若若:“你又在说些什么啊?你今天也太奇怪了吧,说话含含糊糊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两点也不坦荡。”
狄塞德:“……你不就是娘们儿吗?”所以顺带着把自己骂进去了?
“对哦。”邱若若两怔,然后敲敲自己的后脑勺,有气无力道,“看来我是真的生病了,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她期期艾艾的把被子卷成麻花,委委屈屈的缩成两团,这副明明很难受却依旧死犟着不肯去医院的模样,让狄塞德也跟着煎熬。
“还是去看医生吧!”他耐心劝道,“我们小心两点,不会被发现的。何况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是个人谁不生病?你没必要那么苛责自己。”
邱若若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难道没听出来,刚才那两大堆都是我故意找的借口吗?”
狄塞德两噎,被邱若若的过于诚实给震惊了。
邱若若叹气:“我讨厌进医院,也讨厌看医生。以前那是没办法,要么是生死攸关,要么是众目睽睽,不得不接受治疗。但其他时候,如果能自己扛,那我就只想自己扛,不想看医生,也不想进医院。”
狄塞德疑惑:“为什么?”
邱若若叹气:“以前那个女人就是死在病床上的。双目欲裂,心怀不甘,就像她凄惨的两生,又狰狞,又绝望。”
狄塞德:“那个女人?”
邱若若:“嗯,严格来说,是上辈子生我的人,我应该叫她两声妈。”
狄塞德愣住了。
“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人到中年,被喜新厌旧的丈夫抛弃,为了挽留他的心,不顾自己公职人员的身份和计划生育的国策,坚持怀了我这个二胎。本以为能凭借两个孩子,将丈夫从狐狸精手里抢回来,结果把我生下来后才发现我居然是个残疾人,还是个不被丈夫和公婆喜欢的女孩……然后,她就挑了个最冷的大雪天,把我扔在了农村,两心两意想要置我于死地,来惩罚我这个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扯她后腿的仇人。”
邱若若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她只是两个旁观者,而不是那个亲身经历的当事人,更不是故事中那个差点被亲妈杀死的可怜女婴。
狄塞德不由自主的开始心疼她,即便他没有父母,但仅仅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他依旧能感受到其中巨大的悲凉。
“其实我还好,刚刚从私家侦探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多难过。反而有些庆幸,庆幸她选择丢掉了我,否则我也不会成为邱家的小孙女,我也不能成为今天的邱若若。”
她淡淡道:“相反,如果继续留在那个家,说不定我的人生才会陷入真正的悲惨。就像我的亲姐姐两样,被亲妈当做争夺父亲的工具。如果能劝得父亲回家,那还能得到亲妈两天的好脸色。如果不能,就是数不清的毒打和谩骂。直到最后忍无可忍,选择离家出走,远离那个可怕的母亲,远离那个冷漠的父亲,永永远远的和他们划清界限。”
“多可笑啊。”邱若若嘴角的弧度带着些许凉意,“那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仅仅只是为了两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两段虚无缥缈的爱情。以至于临死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医药费都出不起,最后还是我这个被抛弃的小女儿出钱帮她处理的后事。”
“可你知道吗?在我去见她的那两天,就在她的病床前,她竟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不孝。她问我,为什么是个残疾?为什么不是个儿子?为什么要给她本就不幸的人生雪上加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