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那腰牌在空中悬的时间也够久,足够让人看清楚上面明晃晃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字样。
军中探子自然有分辨真伪的能耐,一看之下便知这腰牌是真,至于人嘛……那腰牌背面右下角处赫然明晃晃地刻了一个“白”字。
御前护卫并非人人都可在头衔上加上“带刀”二字的。
本朝惯例,宫中行走带御器械向来需得天子加恩下旨特许,仁宗一朝迄今为止也不过封了三个位置出去,还皆都借调去了开封府中任职。
一是江湖人称“南侠”的展昭,二是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白玉堂,三便是如今的惠国长公主了。
眼前这位容颜华美,年少高傲,多半便是白玉堂了,至于另外两位……众人眼神飞快地在他身后一扫,只见蓝衣青年身姿挺拔,修若翠竹,白衣女子容华绝世,翩然若仙,立时便猜到了他们身份,随即又是一凛。
能让这三人同时秘密出动,所办之事必定非同小可,自己等人卷入其间,这这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白五爷让自己等人退避,是从心退散,还是会事后清算?
正自踌躇间,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白玉堂身后响了起来,道:“现下倒有一事,恐要烦请诸位相助一二。”
这声音固然如碎玉沃泉一般,清灵悦耳,但更令人安心的是她话中之意,既然有事要用到他们,那便不至于要事后灭口了,遂纷纷抱拳道:“但凭女侠吩咐。”
既然这位不曾显露身份,他们便也只能装作不知,礼数却是半点不敢少的。
白玉堂眉头微皱,退后一步,看向展昭,以目相询,却见展昭也摇了摇头,两人齐齐又看向叶燃,方听她道:“还请诸位细细探查,将这冲霄楼方圆五里之内的人口尽皆劝走,若有人不从,或是有财物损失……”
说至此处叶燃顿了一顿,展昭早已知机上前,他投身宫门日久,一双锐目早已看出这群人中哪几人是军中出身,又是看谁的眼色行事,遂自怀中取出一块莹润玉牌递给了那小头目。
叶燃点了点头,方续道:“……可持此公主令牌便宜行事。”
仁宗倒是给了她调兵的密旨,但赵爵的阵法诡谲,除非是大军压境,用人命强推过去,否则都是无用功,因而她并不打算动用。
倒是待会儿破阵拆楼,难保没什么意外,至少这群人就是她意料之外的存在。
明面上命他们撤走,多半也是要阳奉阴违的,不如索性给他们派点推脱不得的差事去做。
那人虽然面有难色,却仍自展昭手中接了令牌,抱拳道了声“得令”,便带同手下一道开始清场。
他们三人本就是半途看到此处人影闪动,方才过来看个究竟的,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此时见事已毕,便要撤身,却听见身后那小头目却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似是有话要说。
叶燃停步转身看向他。
她倒不曾故意放出威势,然而今夜本就是为破阵而来,一身劲气激荡,难免稍有波及,只见那人一张面孔涨得通红,却仍是坚持问道:“敢问今夜这冲霄楼中可会有何变故,可有别事需我等效劳,力虽微末,但若是奔走传讯这等小事,兄弟们也尽皆做得来的。”
白玉堂双眉一竖,便要开口,展昭心知这位是有好话不好好说的典范,唯恐节外生枝,手中湛卢一横,将他拦了下来,自己上前,温言道:“我等来此,正是为保一城平安。”
南侠展昭,一诺千金,乃是江湖中尽人皆知之事,叶燃至此未久,声名尚未原扬,在一干舞刀弄枪的人眼中,南侠的名头是远比什么长公主更管用的。
展昭也正是知道如此,才出头应下此事,免得带累了叶燃同白玉堂的名声,果然便见那人长吁一口气,似是安心许多,转头自去分派诸人行事。
他口上虽在安抚别人,自己心中却是止不住地有些担忧。
一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