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替奴家瞧瞧。”
仁宗的心情……算了,他已经不想去感悟自己的心情了。
后宫妃嫔在他面前自然也是会争宠的,但总要留点颜面讲点体统,尤其是不能稍损姿容。
因而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挤挤挨挨你撞我我推你,为了抢一个近一点的位置几乎要大打出手的情形。
叶灼简直恨不能大踏步上前将这群人一个一个扯着手腕扔出去,然而她们却是他(未来的)舅兄的内人,又势必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地解决。
遂憋得在一旁七窍生烟,倒迁怒起仁宗后宫人数太多来。
叶燃倒是很明白这些美人儿惊恐万分,本能寻求安全感的举动。
因此虽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倒也不恼,只温言同她们解说道:“这些胭脂水粉里掺杂的东西原本并无害处,若只单用其中一样,是不会中毒的。”
这也是幕后下毒之人构思精巧之处。
倒不是他有什么好心。
而是如此操作,一来可以避开宫门查禁,顺利将东西带入宫中;二来便是将来仁宗毒发,也想不到这上头来,又多一层安全保障。
这些妃嫔们就算日日都用这些胭脂水粉,哪怕是不慎吃入腹中,因为成分单一,也只是些平常的成分,于身体不会有半点害处。
只有在短时间内先后摄入这五六种成分的人才会中毒。
全天下符合这个条件的的人只可能有一个,就是同这些美人儿耳鬓厮磨,口唇相接,乃至更深入接触的仁宗。
毕竟就算妃嫔们私下里偷人,对象也不可能是同一个男人——当然这种话就不必说出口了。
听了叶燃的话,一干妃嫔皆都放宽了心,唯有张美人花容失色道:“那我,奴家晚间还用了郑美人送的口脂!”
说着便恨恨地瞪向另一位弱柳扶风般的秀丽美人,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扑上去将对方抓得满脸桃花开。
那位秀丽美人却并不分辩,只以袖拭泪,嘤嘤低泣着,姿态极为可怜可爱。
旁人见了定然当她是被张美人欺负的那一个。
叶燃却觉得这位颇有可疑之处,遂并不出言开解,只朝吴庸看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转向张美人道:“先前我已给你把过脉了,确是也中了毒,只是分量极微,并不怎么要紧。先前我开给官家的方子也对你的症,吃上三剂便无事了。”
张美人微微一怔,心想你什么时候给我把过脉,稍一回想立时恍然大悟,先前叶燃让她妆饰之时曾握过她手腕,大约便是在那个时候了。
她自来只见过须发皆白的老先生,三根手指头在腕上按个半晌,方能慢吞吞地说出脉象来,哪里想得到长公主之前那样,竟是给自己把脉,而不是,不是……
“那,那三日后长公主可能再来为奴家诊脉?”她一双含情美目脉脉望向叶燃,恳切问道。
叶燃原就要进宫查验仁宗身体状况,多加一个张美人也不麻烦,遂慨然点头应了。
然后仁宗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慢慢脸红了。
……
心好累。
※
诸事已定,叶燃便带着叶灼出了宫。
接下来如何查抄“软红堂”,如何追查这幕后之人,乃至如何处置违背宫规的太监,就是皇城司的事了。
j吴庸已经得了仁宗首肯,此时正趁夜带着皇城司精锐如狼似虎地全城撒网捕人。
仁宗倒是想留下妹子暂住宫中的,就在福宁殿侧,连宫室都早早命人打扫铺陈好了,甚至已经在问她是想自己起名,还是让他起名了。
叶燃却虑着小师弟是外男不便留宿,到底还是坚辞了。
这几日仁宗的后宫想必事多,他们师姐弟两人就不要再额外添乱了。
主要是小师弟生得太好,她怕有人碰瓷。
碰瓷这种事儿怎么说呢,可恶是可恶,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