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不喝,好在她让叶灼带下来的酒壶之中装的只是如同甜水儿一般的米酒,像张龙赵虎这般酒量极宏之人,便是灌上一坛子也醉不倒。
是以自公孙策而下,人人皆是举杯相贺,一饮而尽。
唯有白玉堂不知为何格外得了叶燃青眼,饮了一杯后,叶燃却并不移步,又让叶灼给他满了一杯。
他本在莫名其妙,一眼却看到站在叶燃身后的叶灼执壶而立,正冲着自己冷笑,当即挑动了他逆反的心态,当即一仰脖,把第二杯也喝得干干净净,还特意朝叶灼亮了亮涓滴不剩的杯底。
却见对方不但不恼,反倒看着自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又随着叶燃走向下一桌。
白玉堂回头正要同展昭抱怨,却见他眉头紧锁地看着叶燃叶灼两人的背影,似是在思索什么至关重要之事,遂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一并瞪着那两人看。
这水榭建造精巧,虽然九曲十八转,此时宴客之处的面积却并不怎么大,也不过片刻,叶燃便带着叶灼走到了末席上,此处坐的正是张龙和赵虎两人。
在开封府四大校尉之中,王朝是当家做主的主心骨,马汉是沉默寡言的实干者,张龙赵虎两人却是最爱咋咋呼呼的铁憨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交情也是最好。
因而酒过数巡之后,他们瞧着长公主也不怎么在意规矩的样子,便索性将桌案拼在了一处,开始大吃大喝。此时正值酒酣面红之际,醉意朦胧,却还有着几分理智在。
见叶燃前来敬酒,两人立时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张龙带头,抓起自己的酒盅,朝叶燃放低了身段敬了敬,便一饮而尽。
叶燃却不就饮,只微微一笑,转身同叶灼道:“且替二位满上。”
见叶灼将张龙赵虎的酒杯俱都满倒了酒壶中的酒,她这才举起自己手中的酒盏,道了声“请”,浅啜了一口之后,便含笑注视着两人,似在等着什么似的。
她是长公主,又是主家,还是上官,自然是可以浅饮以代满杯,张龙赵虎两人却没这个胆子拂叶燃的面子。
赵虎本就好饮,又因叶燃给自己治过痹症,心中存着感激之意,遂率先一饮而尽,喝完了还咂吧咂吧嘴,笑道:“叶大人,这酒是宫里赏出来的罢,怪道跟个甜水儿似的,不过瘾,不过瘾!”
叶燃倒喜他直爽,笑着道是府中还有吴大人所赠的烧刀子,晚些时候不妨提两坛回开封府与同僚共饮,只是切记当值之时不能贪杯,否则公孙先生定然不饶。
他们两人还不紧不慢地在那里闲话,叶灼却上前一步,盯着张龙,冷冷道:“张校尉为何不饮?是瞧不起这公主府的甜水儿,还是瞧不起长公主的敬酒?”
说话间浑身杀气隐现,四周亦霎时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
张龙被叶灼惊得蓦地抬起了头来,唯唯诺诺地连声道“是”“是”,手中举着酒盏就往唇边送去,速度却极为缓慢,及至到了唇边,那只手更像是被绑上了千钧重担一般,不但停而不发,甚至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这时候已经连赵虎都觉出些不对来了,回身看着张龙,愕然道:“张三哥,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或者说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就只见张龙蓦地将手中酒杯劈头朝叶灼面门一泼,足下用力一蹬,人便朝着水阁内窜了进去,看其方向正是直奔左首公孙策处。
只可惜他不过刚窜出一步,便被叶灼从后凌空一掌直直劈在了后颈处,随即改掌为抓,拖着后领将人给硬生生地拖了回来,一把按倒在桌案之上,霎时压得盘子碗筷四散而裂,残汤剩菜沾得满身都是,情形狼狈不堪。
叶灼却还不放过他,一脚踏在张龙胸口,手中提着银壶,将那壶嘴硬塞进了他嘴中,高倾壶底,不过数瞬,便将壶中还剩的大半酒液尽皆灌入了他口中。
这才将酒壶随手往外一抛,足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