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燃唤了一声“官家”,这才醒觉过来,垂首看向她,目露征询之色。
叶燃方才试着以双指按着仁宗大椎穴,微微放出一丝真气自经脉中探查,已经发觉了蛊虫所在。
与金平身上那只藏于心脉附近不同,仁宗身上的蛊虫竟是藏于丹田之处。
对习武之人而言,丹田要害极为重要。
然而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就算丹田被废,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从此身体虚弱些,走不了远路,而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
仁宗却是又不需要自己走路,又不需要肩扛手提重物的一国之君,纵然不能说是毫无影响,却也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若要震死而不伤人,叶燃有无数的法子可以做到,但这其中的痛楚,仁宗一介文人体质是否能承受,她就不得不多想一想了。
正在犹疑间,仁宗却又向她开口道:“叶护卫只管放手施为,朕虽非先祖那样的马上天子,却倒也无惧这些魍魉伎俩。”
叶燃同仁宗至今也不过才见到两面,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到底在此间世界受了他的不少关照,姑且不论这位天子究竟的用意为何,但她也自是愿意回报一二的。
遂点了点头,又凝神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才开口同仁宗解释道:“除去蛊虫不难,但官家身上的是子蛊,与母蛊自有感应,我这里一旦动手除去子蛊,身怀母蛊的人也决计活不了。”
仁宗听到这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倒是便宜了她。”
叶燃看他一眼,就知道仁宗和自己的推测多半一样,对他下蛊之人应该是庞妃……或者庞妃身边的人。
但是照叶燃的看法,这人多半还是庞妃自己。
她之前不怎么在意这一点,待把嫌疑人推断为庞妃之后,倒是突然想了起来,男子丹田还别有一个功用就是……和行那~房~中~之事的强弱有关。
丹田若破,元气衰弱,连带着也会力不从心,甚而干脆不举。
所以习武之人多半元气充沛,颇能耐久。
会这么在意仁宗房~事~又不舍得直接害他性命的人选,实在不怎么像是庞太师。
只是到底男女有别,叶燃也并不想细细追问仁宗近来临幸宫妃的记录。
横竖她现在人在这里,仁宗中蛊时日也浅,待会儿除去了蛊虫之后,太医院自有药方药材可供调养。
但叶燃这会儿担心的倒不是庞妃死活,而是这身怀母蛊之人。
纵然子母感应,同生共死,然而到底强弱有别,母蛊死掉她也并不会立刻断气。
临死之前若是将身边的蛊虫全数放出,再算上已经被她下了蛊的宫人如绿萼等人,今夜这禁宫之中还不知道要不明不白地死去多少人。
玉宸宫中人多是庞妃帮凶,也算是罪有应得,但庞妃既然动手,必定不会只对仁宗一人,只怕她平日里嫉恨的妃嫔、郭后,甚至保庆宫的杨太后那处,不知不觉中了蛊的人也不在少数。
总得行事稳当些才好。
叶燃遂同仁宗一一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讲了个透彻。
仁宗当机立断,便命陈琳同陈安两人出去传旨,将所有宫室一并封禁起来,唯独暂且不要惊动玉宸宫。
待陈琳陈安两人转头去了,方对吴庸道:“命子丑二支围住玉宸宫。”
此前陈琳虽是奉命调子丑二支前去太师府增援,却哪里敢将拱卫宫阙的人手全数调出,仍留了一多半的精锐在宫中值守,此时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吴庸当即领命去了。
此时福宁殿中,除了奉命守在殿外的当值内宦宫女,便只剩了仁宗和叶燃两人。
吃瓜看戏了许久的系统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燃燃燃燃,他会不会是对你有企图啊?”
叶燃想了一想,问它,“你最近跟系统三号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以往系统都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