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众人便是再知道这群人武功不高,但其背后所代表的律法以及官府的意志,却足以令人深思……而不敢擅自出手。
费彬本也不把这群锦衣卫放在眼里,唯有他们的头领,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俊美青年,武功的深浅竟连他也看不透,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尚且不敢莽撞行事。
他本就是擅长算计筹谋之人,否则此行左冷禅也不会令他越过排名在前的两位师兄统筹全局。
当下环视四周,目光在岳不群、定逸师太以及天门道人三人面上掠过,缓缓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如今朝廷鹰犬罗织罪名,意图陷我嵩山派于不义,三位竟能坐视不理么?”
费彬这话意在挑拨,岳不群这人心机深沉也就罢了,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都是火爆脾气,说不得便要先去跟这锦衣卫的头子动手,他正好看看这人的武功路数。
谁知定逸师太竟是合掌称了声佛号,才道:“费师弟,一人做事一人当,唉,你若是一时走错了路,知道回头是岸,那也是好的。”
天门道人亦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
就算别派中原本将信将疑的人,看这两人的行事,大约也是要相信费彬勾结鞑靼,意图偷袭衡阳城了。
费彬当场气得倒仰,眼角瞥见岳不群一脸忧国忧民的悲悯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旁人或许还会被岳不群“君子剑”的名号所蒙蔽,以为这人当真是武林中难得的一个君子。
但嵩山派处心积虑多年才将华山派拉下五岳盟主的宝座,这些年来防着岳不群翻身,更是时时监督刺探华山派的动静,上上下下早就认定了此人心思深不可测,乃是以君子之貌,行小人之事,彻彻底底的一个伪君子。
此时费彬被这伪君子状若遗憾地看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道:“岳掌门竟也信这些狗腿子说的话吗?”
费彬话一出口便知不妙,自己气昏了头,竟给了岳不群一个顺势开口的机会,果然便听岳不群叹了口气,正色同他说教道:
“费大侠,我等江湖中人,既然担了这个侠名,自然不能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那鞑靼每年秋冬南下打草谷,将百姓视作畜牲,不但烧杀抢掳,甚而杀戮取乐,凡是胸中尚有半点正义公理之人,谁能不视之为寇敌,你……唉,纵然有千般不得已之情,也不该与虎谋皮啊。”
岳不群这番话大义凛然,却轻轻巧巧地将这桩事敲钉转角,做成了铁案。
旁人又不知道嵩山派和华山派暗地里较劲的这等内情,只见他们五岳剑派倒有三派出来说话指责费彬等人,剩下的衡山派刘正风今日被嵩山派逼成这样,十成十是要翻脸决裂的,自然是将这话信了个十足。
当下便有嫉恶如仇的如丐帮副帮主等人在下面鼓噪起来,群情激奋,均嚷嚷着要先为民除害了,再来慢慢收拾魔教中人。
费彬脸色越发难看,暗忖为今之计总是要先想方设法离开此地,才能再做打算,而他一人之力,恐怕未必能胜过那位锦衣卫的头子。
遂朗声道:“朝廷狗贼连同魔教妖人,一并栽污我嵩山派名声,那大家便来好好说说道理罢!丁师兄、陆师兄,请一起现身罢。”
只听门外有人应了,随即只见黄影晃动,两个人跃了进来,轻身功夫同费彬一模一样,一望便知是同门所出。
一人是个头顶秃到发亮的秃子,乃是左冷禅以下的第一人,十三太保之首的丁仲。
另一人却如痨病鬼一般面黄肌瘦,弯腰驼背,正是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二之人,名为陆柏。
这两人加上费彬,嵩山派排名前四的高手已出其三——左冷禅身为掌门自然是不能轻易出动的,因而这已经是嵩山派能出战的最强阵容了。
丁陆二人若是出其不意地自屋顶跃下,挟他们成名数十年的威名,倒也是能震慑人心的。
只可惜之前叶灼叫破屋顶有人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