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在外是向来不说五岳剑派半个好字的,明里暗里还要褒贬指摘种种不足之处,再强调本门才是真的剑术通神。
但五岳剑派联盟已有数十年之久,门下弟子都互称师兄弟,才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五岳中任一门派单独拎出来看,比之青城派或高或低的都有,差别也不算太大。
如嵩山和华山两派较强,泰山和衡山两派大致持平,恒山派则要略弱一些。
然而一旦结盟共同进退,五岳剑派作为一个整体,在江湖中的地位仅次于少林武当两大巨头,甚至压过了峨眉,更是青城派远远比不上的了。
况且余沧海身高不过五尺,乃是他生平一大憾事。武林中看不惯他的人,背后都是以“余矮子”蔑称他的,但从无人敢当面提及一个“矮”字。
此时被这人当众叫破,气得满面通红,恨不能立刻把这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却还记得当务之急是要先对付门口那口出不逊之言的女子。
被青城派强包下来的这间乃是衡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占地极广。
余沧海此前一边同人斗嘴一边疾奔,及至此时方到了大门口,将将要迈步出去,心头忽地一凛。
在这大门附近守夜的青城弟子至少应有三组十人以上,此时竟是一个都看不到踪影。
纵然有一个两个平日里惫懒的小子,却总不至于溜得一个不剩,难道……
余沧海警觉更盛,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提气运劲护身,这才缓缓地走了出去。
一眼看清了面前的情形,不由得怒火中烧,睚眦俱裂。
只见地面上躺了十来位青城弟子,俱都蜷曲如虾米,捂腹倒在地下惨嚎着,左右手腕处各有一道刺目的血痕。
除了四周墙头上显然是看热闹而来的曈曈人影,场中还站着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白衣女子负手而立,正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天,对他堂堂青城派掌门视而不见。
另一名俊美少年手中持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正对着某名青城弟子一脸愤恨地抽打着,口中还念念有词,细听之下仿佛是些模糊不清的人名,诸如“陈七”“白二”云云。
余沧海自然不知这些名字皆是被他灭门的福威镖局中的镖师、趟子手乃至厨子杂役,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但对林平之而言,这些皆是日日相处的同伴,人品或有良莠不齐,至多也不过是小偷小摸,采买克扣,却绝不至于到要惨死的地步。
此前这群青城弟子冲出门外,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当日在酒肆中同他动手的贾姓弟子。
若非这人和余沧海之子一道口头轻薄酒肆女,他看不过眼出言相讥,也不至于双方动起手来,以至于误杀了余沧海的儿子。
虽然这些日子听几人谈说,林平之已经知道余沧海本就觊觎辟邪剑谱。
早在他杀余沧海儿子之前,青城派弟子就已经倾巢而出,直奔各地分局去了。
纵然没有此事,福威镖局也逃不过这一劫,但这贾姓弟子终究是□□。
况且在捉他父母之时,这人多次口出污言,可说是人品低劣之极。
只是他见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怕分叶燃心神,没有开口。
谁知叶燃双手并用,一指一个,不过数下也就将人全数点倒在地,随即招他上前,教他怎么挑断手筋,废其丹田。
要是换了别人,林平之心性良善或许还下不了手,但对上这群人,便是真的圣母临凡也饶不了他们性命。
况且叶燃既然没吩咐他留手,可见这群人皆在沈人俊送上的黑本中列名,属于死有余辜之辈。
遂仔仔细细地给每人送了两剑一脚,性命虽是无碍,但武功尽废,双手连重活也做不了。
对这等恶人来说,可算是生不如死了。
至于那姓贾的弟子,光是福威镖局总局里枉死的一百来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