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为我出府去定王府了。”
这个话题转换太快,甚至与清芸楼毫不搭边,以至于聪敏若她,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缪承谦看着女孩儿呆呆愣愣的样子,不由莞尔,轻笑着说:“我母亲从定王府回来后,到了晚间,许是会找你详谈。你去了无论听到何事,都莫要太过惊讶,也不要强烈反对。
() 可能答应我?”
镜熙狐疑地望着他。
这臭男人向来喜欢挖坑给她跳。
如今他放着清芸楼的事情不提,偏要提缪老夫人找她谈话这种事儿来讲,分明是来者不善。
“我不答应。”她十分肯定地给了他回答,“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为何要答应你。”
缪承谦不由摇头温温一笑。
他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为了晚上府里不要闹得太过轰动,他觉得还是提前说一声让她略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母亲年纪大了,当不起惊吓。晚上你若生气,切记不要和她老人家争吵,只管来找我理论。”
缪承谦说罢起身。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了句:“红糖这种东西,外院没有。若你这几天需要的话,可以遣了庞总管去清芸楼取,那儿多得是。”
镜熙怔了怔。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院子染成暖融融的橙黄。
缪承谦心满意足,负手微笑离去。
镜熙此时反应过来,登时怒极。打开窗户,抄起旁边迎枕就他身影方向砸了过去,对着他清隽的面庞脱口而出:“缪承谦!你个混蛋!”
缪承谦头也不回地朗声大笑。
院里院外的丫鬟和飞翎卫们都噤若寒蝉,不知这俩主子闹了什么,谁都不敢抬眼谁都不敢吱声。
不过。
王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
相比较镜熙这边“欢声笑语”的松弛与和缓。如今的明安伯府内,却处处透着紧张和小心。
眼看着夕阳西下天色渐渐发暗了,却有人来禀说定王妃驾到。
定王乃先皇叔父,今上叔祖。
定王妃身份极其尊贵,怎的忽然屈尊往小小明安伯府来了。
要知道明安伯府素来低调隐忍,在满京城的公卿之家都排不上号。真入不得定王妃她老人家的眼。
明安伯姜勇毅不敢大意,忙吩咐家里有官职有诰命的孩子按品阶换了衣裳,没有的则换上端素常服。他也穿上了正儿八经入宫觐见的官服,带着一家老小前去相迎。
定王妃路上在暗自思忖着该怎么提及这桩亲事才合适。
毕竟国丧期间,有些话得遮掩着说。
偏偏明安伯府实在势微,她都不记得明安伯是个什么人了,更何况明安伯府的堂小姐……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年纪大了,许久不关心朝堂。
饶是缪老夫人与她说起临安穆知府,她也有些茫然。在她能够记住的临安知府里,最晚的都还是十几年前姓张的。
但这门亲事她总得给说成了才行。
魏国公家的大哥儿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亲事上执拗得很。谁说都不听,只按着自己的意思来。
如今缪家大哥儿好
不容易肯娶妻了,她可不能给人把喜事办砸。
定王妃正思量着该怎么好好的与伯府一家子提起来这个喜事。
而且是在国丧期间含蓄提起喜事。
谁知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伯府上下的浩大声势,当即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这是?”听闻是前来迎接自己的,忙让身边嬷嬷帮忙去扶人,又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快起来,快起来,犯不着这样拘礼。”
姜勇毅忙谦恭道:“应该的,应该的。”悄悄用袖子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