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些事儿别耍花招。”
她并未多言语,直接从尹纾身边掠过往前走去,却在擦身的一瞬间,手腕上露出了一圈红色织绳。
尹纾目光一凝,紧紧咬住唇瓣。
那是原主弟弟从不离身的平安绳,是原主亲手所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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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儿!你今天又被那个老妖婆留下来了?”尹纾走到歇息的后院,刚推开一间房门,便听见身后熟悉的关切声,回头,只见来人眼中溢满的担忧。
琅画是尹纾穿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与原主更是从小长大的好姐妹,这几个月下来,也看得出,她是个特别单纯又爱憎分明的性子,明明比原主要大上几个月,心性却更像是原主的妹妹。
见尹纾没反应,琅画皱起小眉头,又往前了几步:“她是不是还想把你往那郑家火坑里送啊?真是卑鄙!她女儿不过是郑夫人身边的婢子,哪有权利让你进去享福?要不我去求老夫人,让她把你调过来跟我一起当值,别做这劳什子的舞乐女了!”
琅画长得讨喜,尤其是长辈喜欢,用个之前嬷嬷说的话叫有福相,刚卖身进公孙府就被老夫人看中去伺候了。
由于年纪小,整日里就做些端茶送水插花的活计,再说些笑话逗这府里的老夫人开心,其实过得要比尹纾滋润得多。
赵国公孙府,无人在朝中有官职,却能在邯郸城里最好的地段有一席之地。
府上的老爷名唤公孙子仁,年逾四旬,生意做得红火浩荡,其来往人脉更是错综复杂。满城里没人会把公孙府当个普通的富商家,早有流言称有人见过好几位卿大夫赴穆府宴席。
尹纾,就是这府上养的舞乐班子中的一员。公孙府的宴席舞乐很是出名,前几日她还听见几个舞女凑在一起叨叨,好些权贵公子便是为了一睹她们的舞姿才来穆府走动。
舞乐班子里,上至十五六岁,下至六七八岁的女孩子都有,按年龄划分,有专门的教养嬷嬷、带她们习舞的教习舞姬。若是在班子里出色,待遇可不输给一般人家的小姐。
当然,这种情况下,舞女很容易被视作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可没人在乎。因为在这个时候,总比在外头冻坏饿死得强百倍,还有不少舞女就指望着宴席露脸一飞冲天。
这具身体只有个小名叫茉儿,被家里卖到公孙府做丫鬟,却阴差阳错被舞乐教习看中。尹纾穿来的时候,在直接小了十五岁的身子里不知所措。
尹纾其实不会跳舞,甚至原本是有些咸鱼的性子,但舞乐班子里的优胜劣汰格外残酷,原主要强,尹纾觉得,占了人家的身体,总不能辜负摆烂。
原主的身体天赋极高,尹纾只稍微下了狠心练,没几天就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就算是林阿嬷,都没法在舞蹈上对尹纾苛责打罚。
林阿嬷便是这群舞女们的管教嬷嬷。林阿嬷的女儿在离这儿两条街的郑府上当值,伺候的正是郑府的当家夫人。适逢郑夫人要给自己的儿子找通晓事儿的婢女,还最好要年纪小的,方便教养两年再去服侍这郑公子。
为了博郑夫人的满意,林阿嬷母女便把主意打到了小小年纪却已显过人姿色的原主身上。
于是,林阿嬷便一直对原主威逼利诱,甚至不惜以她弟弟的人身安全做威胁。
“琅画,我没事。你也别去为我求老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我自有办法。”尹纾扬起一个难得真心的笑,叫琅画看直了眼。
直白点,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天也见了不少人,就算是府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都没一个有尹纾的容色。
但是,哎,也就是这副容貌皮相,才叫那领头舞姬第一眼就把尹纾挑了去,银钱还是旁的舞女的三倍。
所以,尹纾不想去老夫人那,琅画也觉得很正常,毕竟自己这种侍女的月俸,还比不上尹纾现在的五分之一。
“对了,今儿下午你不是能出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