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其余种种,于轻衣总觉得金老爷子待自己还不错。
现在一听谢修悯的话,她才有些顿悟。
好不好,也得看和谁比。
和金世昌那等没良心的比,金老爷子自然算得上“还不错”。
而金老爷子最在意的自然是金家的颜面,可在两天前,这所谓的轻飘飘的颜面就被她无情地踩在了脚底下,碾得粉碎。
温墨亭把小辣鱼挑着吃光才放下筷子,自然而然接过谢修悯递过来的手巾擦干净嘴角和手,才对于轻衣道:“于姑娘,你若是真的想要嫁给程公子,还是不要和金家再有来往才是——当然,我不是指责你,我只是怕金家的麻烦将来会被引到你身上。”
于轻衣笑了起来:“也是,想不到你二位竟是看得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透彻——程公子待我一片赤诚真心,我自当也以真心相待才是。”
程君才对她几乎是宠进了骨子里,照顾着她也许暂时不想离开这里,甚至在镇上买下了一套精致的别院,又安排了侍卫守着,以免金家的人找上门来,这才放心去了通州城。
她已经与金家划清了界限,的确不该再多接触,她现在并非独身一人,也要为程君才考虑一二才是。
她觉着,与金家决裂和握住程君才的手,也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
次日一早,白九刚打开海川楼的门,就在门头看见了好几辆马车,而程君才则坐在门槛上睡得迷迷瞪瞪。
白九推了他一把:“程公子?”
程君才倏地站了起来,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松了口气,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公子,谢兄人呢?”
“那是你爹?”白九看见他身后马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并没有蓄胡子,倒是看起来非常威严,“谢修悯和温墨亭一大早就带着于轻衣去码头接人了,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程君才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他苦着脸小声对白九道:“你能替我去看看他们还要多久么?我爹非要先见过于姑娘。”
“这就是你弄的小地方?”那威严男人走了过来,抬眼打量了一番白九,又抬起头看了一圈海川楼,“小打小闹,还不如与我回去继承家产,也好早点儿让我歇下来。”
“爹,这地方不是我的。”程君才道,“是我两位朋友的,我们不如进去坐着等?”
“你那位非她不娶的心上人在何处?”男人问道,“这等小地方,我不愿意进去。”
程君才拉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地把人带了进去,几个跑堂正在收拾桌椅,瞧见程君才这般都愣了一下,白九说了一声他们才继续干活。
毕竟平日里的程君才可没有像现在这般露出过紧张不已的表情。
“白公子,烦请你交代后厨,送些吃食上来。”程君才无奈道,“我们寅时便到了,都有些饿了。”
白九还因为男人方才说海川楼的话有些不高兴,闻言起了小心思,他不是看不起海川楼吗?
一道道并不算精致的茶点被送上来,男人也还是无动于衷:“哼,小打小闹……人到底在何处,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的女人,与他人和离一次你也要娶。”
“这位老先生,喝点热的吧。”白九笑眯眯地亲手为他送上一壶热茶,茶壶口传出来的香味让程君才和男人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味道?”
白九给他二人都倒了一杯:“两位尝尝便知。”
程君才不疑有他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登时瞪大了眼睛:“我才走两天,谢兄就已经有新菜品了?”
看着还无动于衷的男人,程君才只觉得牙疼:“爹你在家里都没这么装,到了这儿有什么好装的?我这一路真是受够你这张臭脸了。”
男人横眉倒竖:“我装?我……”
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就走进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