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面瞅了一眼。
百里冼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仍旧是看不出情绪的平淡,可应荣就是知道他的小皇帝现在处在一种矛盾又纠结的状态里。
“皇上,夜深了。”应荣终究还是进去提醒了一句。
百里冼回过神来,扯开嘴角:“去皇后那儿吧。”
“是。”
鸾凤宫中,黎秀刚得到了皇帝要来的消息,立刻让宫女将准备好的吃食都端了上来。
即便已经互通心迹许久,两人还是宛如一开始那般热情又内敛,眼神对视那一下,黎秀就将头垂了下去,额畔落下的发挡住了她微红的脸,百里冼笑了笑,耳朵尖红成了桃花瓣。
“天转凉了,以后不用特地跑到外面来等朕,若是生了病,心疼的又该是朕。”百里冼拉过她的手,果然有些凉,他握了握紧,将人迅速牵进了屋。
“妾身明白了。”
应荣很识趣地没有跟进去,同鸾凤宫的大宫女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相视一笑,然后站成了两尊雕塑。
“皇上心情不好?”黎秀拉过百里冼的胳膊,将人按在柔软的榻上。
“看出来了?”
“太明显了,眉头都皱着呢。”黎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了一下百里冼的眉心:“若是烦忧,可与妾身说说,或许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但起码能将苦水倒一倒,一个人兜着也挺累的,不是吗?”
百里冼笑着,却还是没将心事说出来。
“明日你办个花宴,请各家命妇出来聚聚吧。”
黎秀怔了一下,随即问道:“要请她吗?”
“嗯。”
“要说些什么呢?”
“问问夫妻感情,问问何时要孩子,问问如今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虽然不太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自己这样问,但黎秀还是点了头。
无论如何,不管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们二人总归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夫妻了,他生她即生,他死她即死。
一夜迅速而过,当第一缕阳光/滑入门内的时候,黎童就收到了来自/宫内的请帖。
“啊哈,花宴。”
黎童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精神抖擞,眼睛发光,仿佛见到了源源不断向她扑来的金银财宝。
百里烨见她这样,不由得忍不住伸手掐住了她的脸,揉圆搓扁,好一通折腾,最后被黎童以咬住手背结束。
“快快快,帮我选一件赴宴的衣裙。”
黎童拉着百里烨,随后将衣柜里的那些衣服都扔在了床上。
百里烨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干这事,站在屋里像个木头,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左右摇摆,最后遭致怒瞪。
“这件我觉得好。”
“这件我也觉得不错。”
“要不然这件吧,也挺好看。”
“合适,太合适了。”
……
“你有没有点主见?”
“没有。”
黎童:“……”
百里烨跟着笑:“啊呀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这话不够真诚,换一句。”
“天底下没有能配得上我夫人的衣服!”说的简直豪气干云,恨不能将他的天灵盖拧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黎童:“?”
黎童气急:“合着我得光着去?”
“啊不是不是,穿这件素的吧。”百里烨急中生智,求生欲让走失多时的智慧瞬间冲入大脑。
“展开说说。”
“咱们家不是穷吗?哪儿来那么花里胡哨的衣服?穿些素的,布料不是那么好的,说不定今天又能大捞一笔。”
黎童点点头:“有道理。”
百里烨松了口气。
碧雨:“……”将军啊,咱能不能有点气势?
连锐:“……”这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朱佩佩